第七章 接风宴席(2/2)

父女两中间坐着许朗,坐不是,不坐不是。

叶灵玉只顾在旁边偷笑看热闹。

裴氏夫妇略有无奈。

看来,他们还没有缓解关系,如若今天裴文尧开的口,顾敬恒肯定不来。

实在是为难他们两个了。

而裴礼澈却不在意,卿羽有卿羽的做法。

“上菜,上菜。”

白切鸡,卤水拼盘,白灼虾,刺参烧花枝脯,清蒸石斑,糖醋咕噜肉,烧鹅,上汤菜心,摆了一大桌子。

正当众人吃得津津有味时,裴夫人小声来了一句。

“卿羽已有婚嫁对象了吗?”

这话,倒把这桌炸开了锅。

许朗噎到了,顾卿羽递了杯水给他。

叶灵玉有点懵,居然那么直接问了?

顾敬恒气定神闲隔着许朗夹肉给顾卿羽。

裴礼澈有点意外自己亲娘单刀直入。

顾卿羽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和我家礼澈,结为连理?”

这下到顾卿羽和裴礼澈懵了。

叶灵玉放下烧鹅肉,已经准备好拉着顾卿羽开溜。

“我家卿羽,还未长大。”终究是顾敬恒开了口。

“衍衍在世时,就说了,随她婚嫁自由。”顾敬恒顿了顿,“我和她,在这件事上一致。”

顾卿羽刚出生时,裴夫人便想定下娃娃亲,但是在温衍衍坚持下,终是没定下,她想,她和他女儿,应是一切自由的。

裴文尧叹了口气。

看着挚友,顾敬恒,从意气风发,到现在黯然魂销,他自己,也是那么痛苦。

裴礼澈心里也有难过。

她还是不愿意。

他还可以等。

吃饱的顾卿羽在池塘边看荷花,顺便消食。

叶灵玉也跟着过来。

“我并非与父亲刻意如此。”

“我能够理解你。”

疏远,是为了保护,顾卿羽有股直觉,当年袭击,也许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母亲为了保护自己才会。

为了保护父亲,自己更不能随意接触,越疏远,就越好,越安全,不必搭上性命。

“嗯,我知道你能理解我。”

谁都可能不会理解我,但是叶灵玉一定可以。

“裴夫人,今天语出惊人,连带我都被吓了一跳。”

“我也是。”

好好地怎么提起婚事。

“毕竟你今年就十八了,身份就会完全正式公开不说,也会有人来提亲,不过也得有人敢去顾军阀那里提才算本事。”

“我倒还不想那么早。”顾卿羽拿起一把粮食喂池塘里的锦鲤。

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你不惦念,自然会有人惦记,话说你回来之后,就一直没联系谢栩清了?”

“还不是时候。”

“不要太拼命了。”

“这是自然。”

“你快能试出来了吧。”叶灵玉漫不经心提起,“你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嗯,被人拿捏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只是霎时觉得,人的欲望,真的无穷无尽。”

“毕竟,我们也是世间俗人。”说罢,也拿了粮食喂锦鲤。

听闻宋承懿回来,金漠徽一早就在门口等候。

“你喝点水吧,大人。”

“不喝,陈侍官,你说承懿怎么还没到?我等了好久了。”金漠徽张望着,迟迟没有见到。

承懿主儿预计到达时间是十一点,您这五点就起来等,能不久吗?

陈侍官欲哭无泪。

一个白色身影,远远飞奔而来。

是宋承懿。

“大人,我回来了,路上给你买的花。”宋承懿把一捧花递给金漠徽。

“花,也没我们承懿漂亮。”金漠徽揽宋承懿入怀,已有半年没见,好像又长个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又能陪他走多久呢?

只是当下,也很好,自己也不能贪心再多。

“陈侍官,床褥都好了吗?”

“大人,都准备好了。”

“嗯,没我的命令,都不能打扰。”

“是。”陈侍官自然知道是什么事。

宋承懿还是不习惯这样,不免脸颊有红晕。

金漠徽却没什么,只当他还是年少小郎君。

承懿,承懿。

承你欢喜,如我之懿。

邪术事件后,谢栩清和沈长安,迎来了难得的假期,进行休整。

只是自从没了羽儿走了,家里静寂,心里空落落。

甚为不惯。

而且,一直没有收到羽儿的信件,唐恩绾等着,谢栩清也眼巴巴盼着,一天又一天。

而且最近梦里,看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越来越频繁。

好难过。

好怀念。

好想见你。

不要死。

一伸手,想要抓住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能留住。

只徒留他一人,在黑暗中。

梦醒,泪浸湿了枕头。

“是梦啊…”

谢栩清拿着那两块玉佩看着。

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

为什么呢?

沈长安破天荒一大早来到谢栩清家里拉着谢栩清出门。

“夫人,我和阿清出门啦。”

“长安,你慢点,娘,我出门了。”

“你们两个,注意安全。”

拉清儿出去散心,也是好的,自从羽儿不在,总是闷闷不乐,难为了沈长安那孩子心细了。

只是羽儿那么久,都不来信件,也是有点挂念。

改天,让阿沂打听打听,是谁家孩子。

“阿清,你看。”沈长安摇了摇手中那两张票。

是在奉珠楼的古筝演奏特别演出前排位票。

“你从哪里搞来的。”

“嘿,这个我不就不告诉你了,反正你今儿得空,陪我去听听。”

“好。”

也许听听古筝,也能缓解一下相思之苦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卿羽,许朗,还有裴礼澈,径直走上奉珠楼二楼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