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金刀驸马的故事(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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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相一愣,抬头看着姚今,她那么瘦,披风随风舞起时仿佛人都会随之飞扬,她的唇色很淡,然而眼眸明亮,一种奇异的光彩,像很小很小的一束束烟火在王相心中燃起,又灭。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直至风将姚今的披风被风吹起刮过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膝盖,王相沙哑着嗓子道:“臣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追随殿下,生生世世,不负,不离。”
第二日,王相就因办事不力被罚俸半年,罚在家中面壁思过,无令不得出门。赵升劝了好久,才将挺着肚子的吕桃从别院门口劝回了家,而赵俞不解地赶来见姚今时,她正在书房里气定神闲地练字。
“殿下。”
“你来了,”姚今放下笔,“今日金沙河上情况如何?”
“还是没有半点那图腾石碑的踪影。”赵俞摇摇头,上前一步道:“殿下,我刚刚在门口遇到升弟,他说相先生——”
“是因为靳连城。”姚今并没有打算隐瞒赵俞,简单明了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看着赵俞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微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
“……从前我只觉得,来到古代后我们几个人的际遇之中,你是最艰辛的,然而没想到陈城也……”
“老赵,如今这世上再无陈城此人,有的只是靳连城。”姚今摇摇头,“这件事到今日你我之间便算是终点,不能再有人知道。”
“是。殿下担心的,是林小姐?”
姚今低眉看着自己刚刚抄完的那句“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轻声道:“但愿过往的都只是过往,一切都只是一场疾风骤雨,明日起来,仍旧是如这诗一般,是望湖楼下水如天……”
“殿下……从前很少看你抄写这些诗文,今日怎么会想起练字了?”
“是月白。她说我堂堂一个国主,书法不佳、诗书又如此不通,实在说不过去,为我摘录了一些让我每日誊抄,一来加深印象二来也练练字。”姚今拿起旁边的一页纸,啧啧赞道:“你看月白的字,端庄秀美,和人一样,挑不出一丝瑕疵。”
赵俞近前接过看了看,点头道:“九城一江中各家名门闺秀也不乏以书法见长的,但和林小姐一比,想必都要自惭形秽了。”
姚今骄傲地说:“就算不看字,只凭容貌姿态,我们月白也是这些千娇百媚的闺阁小姐望尘不及的。”话音刚落,她却突然有些黯然,“只是她一心只在靳连城身上……”
“听闻靳大人对林小姐极为重视,就连他手下那些密林士兵也知道,这位林小姐若是今日多吃了一口饭,那他们的大人便能笑上一日,倘若要是林小姐哪一晚多咳了几声,那伺候的那些侍女婆子便都要倒大霉了。”
“如何倒大霉?难道还能都砍了脑袋不成!”姚今顺口一说,却见赵俞默默点了点头,于是惊道:“什么?他真的——”
“听密林人说,倘若伺候的人有不周全,便是一概处死,且从来不准给林小姐知晓半分。饶是这些密林人个个看似彪悍,却都对靳连城十分恭敬,或者说十分畏惧,这其中虽然有主子和下属的关系,但我想靳大人能在民风彪悍狂野的密林人中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必然不会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赵俞的语气有些犹豫,“殿下真的打算,一直留他在小南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