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信兰我们(2/2)

,像是欲拒还迎一样,被他一手就轻易制住,高高地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也越来越不规矩,顺势竟向下伸了过来。

“信兰!快住手啊!”他的手越来越不放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一股急劲把他推开,力道用尽,自己也一下子摔到地上,疼痛已经管不了了,微凉的地面让人恢复少许神智,黑暗中的信兰看上去像野兽一样,我的身体却也同样煎熬,这并不是普通的春药,可是就算被下了药,就算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被我一向都视为子息的信兰,待之家人一样的人啊。

“信兰你”只是抬头一看,心变得更凉了,他的眼中闪着异光,样子丝毫未变,一副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模样,这时候同他说什么似乎都要没有用了,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手?事先竟是一丁点的征兆都没有,难道竟是拓邑?可若真的是他,到了这个时候又怎么会还不出现呢?

不管是哪一个,皆是阴狠毒辣至极,若满心满意要置楚寒于不堪之地,这确是天底下最妙的一招,这个时候,我宁可是拓邑,宁可是江潭,天底下任何人皆可,这个人就是不可以是信兰。

“楚寒,你还是这么天真,小信兰又怎么会放开你呢?毕竟这药就是他给你下的啊!”这声音我身子猛地一震,一下子像是被雷击中一样,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夜色弥漫,月明星稀,一个高挑的人影悠闲的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

“沈静!?”原来你真的还活着啊那一刹那,说不上是喜是悲,敌友莫辨,情仇难分。

沉静悠悠闲闲踱了进来,满屋子狼狈于他无半点影响一样,拿出火石先把油灯点亮,—边上下打量我一边口中啧啧连声:“只不过一阵子没见,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楚寒,想不到你的脸伤了也一点都损不了运道,还是一样桃花满天飞啊。”

我蓦然惊觉,忙把衣衫拢住,被他如此贬损却也是忍不住生气,咬牙说道:“我好我坏都跟你无关,你出去!”

“这才叫不识好人心呢!”沉静轻哼了声,一转身却在那临时搭起的床塌上坐下来了,笑吟吟地瞅着信兰,道:“贤侄真是好手段,连本王都要佩服了,幸好哈森在镇上看到你们,及时通知我赶了过来,不然我的人岂不是就这样被你染指了去?”

我一惊,回过神来,这才有功夫细想沉静话中含义,竟是句句指向信兰,那又怎么可能呢?看向信兰,灯光下只见他的脸色惨白,牙齿深深地咬在嘴唇上,几乎就要滴出血来,心里面不由得大是疼惜:“沉静,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难道天下人都跟你一般卑鄙下流不成!?”

沉静冷笑—声:“人愚蠢也要有个程度,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哈森,立刻给我杀了裴信兰!”

帐外一条黑影应声而出,身高腿长,一柄大斧直直向信兰头上劈下,我虽看不清他的面目,那身形依稀竟真是哈森,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喝道:“住手!”

哈森却是听而不闻,我只瞧得肝胆皆裂,电光火石之间斧子眼看就要落在信兰头上,一动不动的信兰却突然翻身向右滚去,动作矫捷,正是我这些天来教他的本事。

可是哪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哈森的动作也就此停在半空中,—时之间,沉静阴阴冷笑,—声不出,小小的帐篷之中只听得到各人喘气的声音,信兰低头注视自己的双手,一语不发,竟似痴了。

事实就在眼前,原是一个宇也不用多说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凉透了,良久才能说话,哑声问道:“信兰,为什么?”

信兰抬起头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微微一笑,目光含柔,全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轻声说道:“还能为了什么,我喜欢你啊,楚寒。”平地又是一声惊雷,我愣在当地:“信兰!我是你的师父!”

“我不管!你哪里又是会重世俗礼法的人了?楚寒,你也说过你喜欢我,你说过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的我不要求你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不要赶我走就好难道就是这样也还不行吗?”

信兰语声倔强,眼底却也有茫然,怔怔地看他,脑子里早已经是一团乱麻,对着那样明澈的目光,明知道是不应该,明知道是不对的,却一点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西域大漠里跟威远秀娘相依为命的信兰,无争庙里跟沉静相抗的信兰,为了楚寒跟父亲反目的信兰,现在这个机关算尽只是想要喜欢着我的信兰,就算我真以为自己于他是如兄如父,却又为他做过什么?楚寒何德何能,竟是得你所爱!

?我说不出来拒绝的话;我欠信兰。“够了!”沉静突然有了动作,走过来一把将我揽在怀里,阴阴说道:“裴信兰,你真当本王是死人不成?竟敢在我面前这等说话!?我明白告诉你,楚寒早已注定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你就此绝了非分之想便罢,要是还这样执迷不悟,你想怎样死法,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随便你!”信兰抬眼睛瞅了瞅他,又把视线转回到我这边,淡淡说道:“七王爷,我不信你能在楚寒面前下手杀人了裴信兰。”

他那副表情竟真的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听得连头发都要竖起来,沉静却把我揽得更紧,我努力挣了两下,能推动也就只有衣服角,突然羞怒交织,不由得喝道:“放开我,沉静!”

沉静眯起眼睛,举起右手替我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又把我的衣襟拉得更紧些,左手却如铁钳一样揽在我的腰间,低声笑道:“怎么呢?楚寒?”

“你”我极不习惯跟别人离得大近,更不用说这样软弱的姿态倚在他的怀里:“沉静,你放了信兰,楚寒只属于自己,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侮我在先,却之数我一命,我自当还你这笔债务,然后再算咱们的旧帐;信兰,我一向也只把你当成弟子,你威远秀娘还在等你,你还是快点走吧。”

信兰抿了抿嘴唇,却一字字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要走就跟我—起,不然我不走。”“这话说得真好,楚寒,你可知道,裴信兰现在想走,却是已经迟了。”沉静突然使了个眼色:“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