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一夜缴斗(2/2)
难道当真是末路?沉静蓦地站了起来,举手猛击墙壁,打破了那一片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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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让人窒息的沉默,恨恨说道:“竟真的有人敢卖给他们大炮!”
阴郁的表情替代了刚刚的空白,愤怒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眼很快就被孤注一掷的表情给取代了:“哈森,你去替我查一下,我们还剩多少人,能战斗的有多少,兵刃盔甲战马又各自多少?大饱虽然厉害,但是移动不易,很多时候又打不出来,就算北蛮已经用它攻城,我们至少还会有两天的时间,你去把地图拿来,再把阿莹叫来不,把所有的将官都叫过来吧。”
哈森应声走了出去,沉静重又坐回椅子上,皱着眉苦苦思索,再不可能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上竟也都不会看成绝路,没兵没将,如果真的在一天一夜之内就能打败拓邑,我们也就用不着冒死诈降烧粮草了!
尽会耍些肮脏手段,偏偏却又是那样子蒸不熟煮不烂的一个人。盯着他看了半晌,我突然笑了起来,沉静阴阴地抬头看我—眼:“你笑什么?”
“沉静,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真的很像一只蟑螂?”我慢慢说道,取出一粒药丸嚼碎服下,斜倚着墙坐了起来,普通人到了这时候,不是该放弃了吗?“闭嘴,楚寒。”
沉静的口气很凶,眼中却并无怒色。就算是末路,只要还没有走到尽头,那么就谁也说不准还会再发生些什么,毕竟我们都不会是轻言放弃的人。
人陆陆续续地进来,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失措,地上可坐的地方不多,沉静挪了挪也坐在了石床之上,把座位让给了沈莹:“情况就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我们只有不到一万人,可是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救京城,那就是在一天一夜之内打败北蛮,我需要好的办法。”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现场顿时一片寂然。沈莹就坐在我的对面,美眸中闪过一抹茫然:“七哥,你明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沉静却是一点都不要放弃的样子。一个模样清俊的青年站了起来,人声说道:“王爷,我们也存有几门火炮,可不可以也对蛮人用上这个?”沉静摇了摇头:“蛮人太多,不是几门炮能够对付得来的,只会平白的的损兵折将,阿翔,你再想过。”
“是。”阿翔的脸红涨了一下,呐呐地坐了回去,却是只有羞窘之态,并无怨怒之意。想来沉静的确懂得收买人心,可是连火炮也弄得到,图谋不轨之处却同样也是昭然若揭这时候能想得到这些,我倒也真是讨厌他透了。
“王爷。属下愿意带人趁夜前去把北蛮的大炮给炸掉。”另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沉思半晌也站了起来,声音低沉。
“夜袭”沉静想了想,又是摇头:“不妥,昨晚一闹,他们必有防备,兴业,我是想要救京城,可并不代表非得要你们去无谓的送死。
要是到了最后实在还是无法可想,那么我们就从小路离开这里,他日我自会为沈渊报仇。”他的语声顿了一下,我并不意外听到这些,沉静原本就不会是与正城同生共死的人,可是炸掉大炮?
我盯着地图看过去,脑中突然灵光—闪,一下子抬头,轻声说道:“沉静,你有大炮,那你可有火药?”
直呼其名,除了沈莹之外屋内的其它几个人脸上立刻露出不豫之色,那个叫阿翔的青年更是对我怒目而视,沉静却是立刻就有了应答:“我有,你想要怎样?”
伸手遥指地图上南安河道的某—点,我边说边想:“现在正是春夏之交,水势旺盛的时候,如果我们能够毁掉南安河堤,放水进来,拓邑的军队没有防备,必然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京城地势较高,城墙又是厚重,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的妨碍只是北蛮的人马遍布河边,却是不易”
南安河弯弯曲曲由西向东,西方离城不远我手之所指,止是最狭之处。我话说到一半,沉静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举手轻拍额头,想了想说道:“没有关系,我们可以试—试派人把北蛮兵引开或是直接冲进去他们人实在太多,也许会有点困难不管怎样,这是唯一的法子,不成也得成!”
他指了指手下的几名将官:“就是这样,你们几个现在就回去准备,让人家好好歇歇,我们天一黑出发,今夜动手!”
沈莹是最后—个退出去的人,神色间已没有刚刚的空茫,对着沉静笑道:“七皇兄,今夜出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有话要同楚公子说,你把他借我片刻可好?”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会儿才像是一个同她年纪相配的十八少女,说不出来的娇俏可人,只是她素来对我就是不怀好意,现在我有伤在身,不知道她又想要做什么了。
沉静扬—扬眉,却是一口回绝:“你们两个能有什么话好讲?要说什么就当面讲出来,不要以为谁都不知道你那一点古怪心思。”
“七哥要是喜欢听,那也随你。”沈莹嗤笑一声,天真之态尽褪,女人善变无疑,说道:“楚寒,我一向听人说你易容之术冠绝天下,长年易容,为的却是你自己的美貌无双,现在你右脸破相,想来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本宫终归是恨你一回,你把自己的真面目给我看看可好?”
要求别人做事,自己仍是那样一副高傲无伦的样子,我不明白她于我到底有何心结,想了想叹口气说道:“有何不可?只是以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来说,莹公主还真是恨得理直气壮。”
取出药瓶手帕擦拭,我小心的避过右侧的伤口,长长的划痕不浅,想是再也恢复不了,本已不用再来易容沉静是早已见过的,更加没有瞒他的必要:“好了,就是这样了莹公主,你还要怎样?”
“原来你长得就是这个样子”沈莹呆呆地看着我,其意痴痴。神色之间仍是高傲,一如以往灼灼逼人的样子,其中却又仿若有无尽的悲伤无奈滑过,让我联想到哭着同父母要月亮的小女孩:“你果然如他说的那般好。只是为什么为什么那许多的师兄弟,死的那一个却不是你那?”
“你说什么?!”心头蓦地大震,沈莹识得师兄们?!沈莹却又笑了起来,嘴角轻轻翘起,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情,满心满眼梦幻一样的神情,带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炫耀之意:“楚寒你可知道,我就是永平的妻子啊,论理,你原该叫我一声嫂子呢!”
“你嫁给了大师兄?!可是你你明明”沈莹明明就尚未成婚啊。而且若是真有此事,大师兄又怎会瞒我?“永平若未死,我们自然就是夫妻。
你可不知道他有多爱惜我,他常说我是这世上一等一的人,人长得美,性情又好,虽然总是像风一样,让他抓不住,可是只要是能博得我的一笑,他就是因此堕入阿鼻地狱,也会觉得甘之如饴他从来都不知道,就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早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他了啊可是他从来从来都不知道楚寒,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