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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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凛冽中,取胜只需敌方的一次微不可查的犹疑迟滞。
势均力敌的场面在一瞬间被打破,一道缠绕在云灼指间的电光,细长,璀璨,灵蛇一般避开血色雨幕,迅速钻入红衣人眉心转而消失不见。
这一幕星临看得真切,让他想起杏雨村初见,云灼的指尖冰凉,抵在他的眉心,在机体电流强度超负荷的警告声中,他恍惚不定——如同现在屋檐下的红衣人一般,意识被急速抽离,因周身麻痹而倒下去。
炫目的赤色火光随着红衣扫地而消失,云灼收手,长身玉立于石阶上,庭院终于归于平静,月光顺着碎石砖瓦重新攀入这四方夜色。
星临护住的天冬像是猛然间回过神来,急忙站起身,奔至那红影倒地处,天冬仓皇之中落地的膝盖压住了艳红的裙摆,那红衣人尚且还残存些许意识,神采渐失的双眼,视线落在天冬面上,勉力呢喃:“你是……”
尾音随着神智消散在空气中,又凝结至记忆里。
“你是?”
一双惯常秋波盈盈的眼睛,此刻颓靡地只睁开了一半,眼眸敛住门外正午时分刺眼的光,映出门外一个纤细身影,那如火嫁衣中一张惶急的面孔——
“救救我!救救我吧!求求你!”天冬死死地拽着这人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哀求,她慌不择路地敲开这一扇木门,面前这位神态恹恹的女子,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吆喝声,兵戈坠在腰间碰击的声音细碎,粗暴踹门的声音怵人,惊得后院中的母鸡胡乱振翅。
这是一处村落。农家生活的平和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
开门的女子扶着门框,虚弱地打量着一身嫁衣的天冬,惊慌的清秀面庞和吵嚷的搜查声无比契合——她显然就是招致不速之客的缘由。
天冬失措地望着面前人,脑中经络像是变为了一根根燃烧着的火线,火星燎原遍野,烧得她口干舌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求求你……”
女子扶着门框,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天冬一边被事态紧急的火灼烤着,一边备受面前人漠然姿态的浇洗,短短时间内,她已然在火与冰中煎熬了好几个来回。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幻听,总觉得那搜查脚步声渐近,仿佛马上就要踏在她的身后,捉住她颤抖的肩膀,将她拖回那漫无边际的无望中去。
“我不想被抓回去……这恐怕……这恐怕是我此生唯一逃离的机会了!”她拽着那人的白色衣袖无助哽咽,泪水砸落在门槛上,溅起尘土四飞而散。
沉默半晌,那人半阖的眼睛微弯,弯出了点儿平日里惑人的神采,她的声音也婉转,此刻带着一丝沙哑,却更如泣血夜莺般动听:“公主殿下,”她侧过身,挂着倦意的长眉微微一扬,“进吧。”
天冬心下一惊,“你知道……”
“当然,我也算是在都城长大的,这种事坊间早就传遍了。别废话了,先进来藏好,躲过去再说。”那人道。
天冬提着裙摆踏过沾着泪水的门槛,环顾四周,这屋子物件杂乱异常,墙角竟还有蛛网集结,不像是人长久居住的地方。身后,那人将门合上,转身便推着她走到一个米缸前,这米缸大概是这屋内唯二干净的物件,另一件是米缸旁供人安眠的木床。
“你试试看能躲进去吗?可能会有点挤,不过你也只用忍一会。”那人将米缸上的木盖揭开,示意天冬钻进去。
“咚咚咚!”
猝不及防地,刚刚关上的木门又被敲响。
“快!”女子低声催促道,又艰难吞咽一下,这才能勉强扬声回应敲门人,“谁啊?”
“咚咚咚!”
门外没有半点人声回应,只有愈发不耐的敲门声兀自震荡屋内本就紧绷的空气。
天冬手忙脚乱地爬进米缸,刚刚落脚缸底,一层薄薄的粟米就使她不稳地半跪下去,随之木盖落下,夺去光亮,突如其来的黑暗掺着霉味,她窝在米缸中,刚刚好。
那人转身向门走去。距离木门还有两三步距离时,门外人宣布耐心告竭,木头发出一声沉痛的闷哼声——被从外至内,一脚踹开——
样式简单的门板,刻工粗糙,甚至带着擅长偷偷刺入人皮肤的毛刺,向眼前袭来——
——华贵的红木门与窗棂猛然撞击,星临收回踹开门的脚,横抱着已然陷入昏迷的红衣人,踏进这间自己刚刚逃出的卧房,天冬跟在身后,对云灼解释的语气急切:“我当时走投无路,一路躲藏,接连敲开了好几家门,都被拒之门外,只有她肯帮我!她那时还病痛缠身,按说寻常情况便已是勉力应对,何况是官兵盘问。”
“你此前只粗略提及过和亲路途中有好心人相助,却不曾详细谈起。”云灼面色如常,步至房中唯一桌椅处坐下,拉出一把圆凳,示意天冬,“别急,坐下说。”
天冬在那把圆凳上坐下,恰好坐进月光斜打入室的银辉里,一张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面如金纸,“后来事态演变到无法控制…这着实不是什么值得详谈的经历,但是!公子,公子,”她连声唤了两遍,“她杀唐元白必然自有其因果,可否等她醒来,容她解释一番再下定夺。”
星临已经将那红衣人安置在床榻上,听着天冬为其辩解的急切声音,看着这人额间一枚燕形花钿,是徜徉天际的振翅模样,殷红如血。
“刚刚打斗过程中她叫出了你的名字,你们此前互换过名姓?她叫什么?”云灼问道。
“也不能算是互换名姓…她告诉我的名字应当不是真名,”天冬两条细眉蹙成疑惑的模样,“她说她叫流萤。”
云灼垂眸,若有所思,“流萤?”
“流萤。”
女子穿着一身白色单衣,鬓角残留冷汗涔涔的痕迹,睫毛也缠结在一起,任天冬惊魂不定的目光徘徊在她脸上,将自己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我叫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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