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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情不自禁,忐忑着走上前去,亲了一下春霞的额头。假睡的春霞微睁开眼,温柔地说:“你去帮我调好热水,我要洗澡。”
“嗯。”栾筑的声音明显促迫。
春霞洗完澡出来,用一条白毛巾捆着勾凹勒凸的身体回房,匆匆仓仓的钻进了被窝。栾筑除下外套丢在床上去了卫生间。春霞将他的衣服搁上写字台前的椅靠时,不料衣袋里滑出一张特殊照片来。她捡起一看,先是羞得满面通红,以为是艳映门里的某个明星。可当她看清照片上的裸身美女,居然是自己下午在天与大厦门口见过的,跟栾筑车过来的肖婉瑶时,通红的脸马上变成了紫色。她心里当时那个气啊!“好你个衣冠禽兽的栾筑,竟和新来的女档案员有这么一手,还整天装成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伪善得令人恐怖。好在我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上这样的家伙,我任春霞算是瞎了眼。”春霞忍住怒气将照片随手放回栾筑的衣兜里,又将他的衣服原样丢在床上,然后爬起来穿戴整齐,气鼓鼓地坐在了椅子上。栾筑洗完澡出来,见春霞换了个人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春霞,你咋的了?怎么突然间不开心了呢?”
春霞不语。
“睡这不习惯么?”栾筑语气很亲切。
春霞缄默。
至此,栾筑知道春霞是在冷他了。但他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是个有素质的人,即使有性的要求,却不愿作任何强求。他穿好衣服,陪春霞坐了一整夜。春霞之所以没选择立即离开,是不想惊动了余韵。她明白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可栾筑为何会人面兽心?她就不明白。
余韵满以为一切顺利,早上看到他们眼睛泛红,一脸疲惫,她凭经验估计到好事未成。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莫明其妙。
将春霞送回天与大厦后,栾筑回到了微研所。春霞没有任何征兆地生气,而他居然理不出一点头绪,看来自己虽然和春霞相互仰慕,毕竟心无灵犀,注定今生无缘如莲并蒂,无份如鸟比翼。他心中一时纠结,又想起了柳绵,就将手伸进了西装的内袋,想搜出柳绵的写真照,可是没有。他匆促周身一摸,结果在右边的口袋中找到了。栾筑习惯将柳绵的写真照放在左边的内袋,今天怎么跑右边去了呢?他想到可能是春霞无意中看到这张照片,对他的人格产生质疑,但他不知该如向她解释。
为了杜绝此类麻烦的再度发生,栾筑专门到精品店买了只和柳绵写真照相当大小的艺术镜框,又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张山水画明信片,再在明信片上剪出一个心形图案,然后装剪好的明信片贴合在写真照的正面,一起装进了镜框。这样一来,就只能从剪开的心形图案中看到柳绵的头像。其它部位则被明信片遮挡住了。栾筑将做好的艺术相框摆在卧室的写字台上,正对着自己醒来就能一眼看到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后,他突然感觉柳绵就活在这个房间。随着这种幻念的产生,他心里就踏实多了,心境也豁然开朗。
肖婉瑶带陶矩再回竹林码头玩时,正好见到春霞生气回家,在店里陪着母亲连莲闷坐。
“陶矩,今天有空回来看我哦。”连莲见陶矩牵着肖婉瑶进来,开心地介绍说:“这是表姐春霞,婉瑶应叫姑姑才对。”
“表姐,知道你在永恒上班,工作很忙,我就没过来打扰。”陶矩热情地说:“我在市医院上班,欢迎表姐有空过来指导工作。”
“陶矩,我妈一直夸你是个人才,今日一见,果如其然。”春霞站起身认真地欣赏着仪表非凡的陶矩,目光中满是赞许,“有这么优秀的表弟,我都感到骄傲。有机会我跟你去四川玩,看看姨父姨妈他们去。至于你们医院嘛,我看如果不是十分的必要,还是不去的好。”
肖婉瑶按辈份该喊春霞姑姑,而陶矩却是连莲的侄子,怎么称呼春霞才合适呢?肖婉瑶一下子犯难了。她虽与春霞是邻居,但从未谋面,素不相识,又怕喊错乱了辈份,就干脆不叫。她向着连莲喊了声奶奶,就在手上使劲暗示陶矩离开。陶矩当然醒悟,跟姑姑表姐招呼了一声,便带着肖婉瑶去迷人谷溜达了。春霞见肖婉瑶不和她搭话,误以为其心中有鬼。晚上八点钟,她拨通了表弟陶矩的电话,告诉他肖婉瑶跟上司栾筑有染。陶矩不信,春霞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他,她亲眼看见栾筑身上藏着肖婉瑶的写真照。她同时提醒陶矩要擦亮眼睛看人,别被人家玩弄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