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剪子巷静销鸦片 关帝庙夜离泉城(2/2)

“胡兄当真要去毁了那王镇重所囤鸦片?”陈风问道。

“这鸦片害人啊,一人染上便是全家遭殃,我定要做此事。”我坚定的说道。

“胡公子,我与你同去!”穆必从拍着胸脯说。

陈风看了看穆必从,脸上依旧愁容满面,“昔日林公虎门销烟,动静如此之大,你此次倒是如何行事?那剪子巷有官兵把守,若要被发现,恐对你我不利。”

我笑着看了看陈风三人,“我心中已有良策,你们凑过来。”

我小声的说:“只需这样....”

穆必从听完拱手称赞:“胡公子真乃奇才,此法甚好,我即去准备!”

我点头示意,穆必从转身离去。

陈风说道:“此法当真能销毁?”

“定能销毁。”我自信说道。

“那好,我与柳小姐便在那城南关帝庙,静等胡兄佳音。”陈风站起身来说道。

我向陈风和柳幼南行了一礼,便也转身离去。

城南,亥时,剪子巷。

两名官兵正在巷口左右巡逻,认真履职,生人勿进,毕竟这是朝廷巡察大人的意思。

我躲在街边墙后,一个农夫推着卖酒的车,吆喝着走来。

行至两名官兵面前,“官爷,辛苦辛苦,可要将饮两杯?自家酿的酒,味道好的很。”

“去去去,没看见我们在执行公务?”一官兵不耐烦的驱赶着。

“两位官爷好生辛苦,都已亥时了,同样是官爷,却乃是人各有命啊。”农夫推着车准备离去。

“你这卖酒汉,说的何意?何以人各有命?”一个官兵拦住他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农夫躲闪着说道。

“快快说来,不然砸了你这酒车。”官兵按着酒车说道。

“好好好,小人说小人说,官爷莫要动怒。”农夫将车放好,说道:“我与济南府一瘦高官爷相识,今日见他着白衣在一客栈处值守,可我刚刚前来之时,却见一大汉与他在酒肆中豪饮,好不自在。故我才说了刚刚那话。”

两个官兵互相看了看,“瘦高官兵?客栈值守?莫不是那郭大永?”

“应该是他,今日巡察大人不是安排他前去客栈守那陈风。”另一官兵答道。

“何以他能酒肆饮酒?我二人却要再此彻夜值守?”官兵愤愤的说。

“别人是红人呗,王知府最为喜欢他。”

“王知府都被免了!还王知府,没听巡察大人说吗?那是个大贪官!”

“两位官爷,若没什么事,小人便走了,这酒还没卖完,小人还得去兜售。”农夫催促道。

两个官兵互相看了一眼,“汉子,你且沽半斤酒与我二人。”

“不可不可,两位官爷还在值守,若是饮酒误了事,怪罪下来,小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农夫摇着头说道。

“无妨!那郭大永都可离岗饮酒,我二人何以不能站街稍微饮点,也解这长夜孤寂。”官兵说道。

“这...”农夫为难的说。

“快沽与我二人!”另一官兵说道:“放心,若有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那好吧。”农夫无奈的说道。

取出酒囊,灌了半斤酒,递给了官兵。

收了酒钱,农夫说道:“那二位官爷,小人先行离去。”

两位官兵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官兵打开酒囊,闻了闻,“嗯,真是好酒,我二人也学那郭大永,好生饮一番。”

说罢,便咕咚咕咚的直饮下去,又递给另一个官兵。

另一个官兵递过酒囊,喝了一大口:“就是,都拿一样的俸禄,何以他能饮酒。”

两人边说边喝,半斤酒很快就见了底。

“哥,这酒劲有点大啊。”一个官兵摇摇晃晃的说。

“怕是饮了酒,见了风。”另一个官兵回道。

“不行...哥,我眯一会,你盯一下。”官兵坐下身去,抱着酒囊靠在墙上睡去。

“好酒!好酒!”另一个官兵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竟自顾的也坐下身去,歪着头睡着了。

不远处,农夫推着车回来,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小声喊道:“胡公子,出来吧。”

我快速从墙后行了出来,“穆兄,客栈那官兵可曾按计行事?”

“放心吧,胡公子,按你吩咐,我请他喝酒,偷偷放了你这药,也是不到半刻钟便醉了。”穆必从说道。“只不过,这面具戴着,也太难受了。”

我笑了笑,“穆兄,这酒劲很快就会过去,我们需要快点。”

穆必从点了点头,便把两名醉倒的官兵拖到巷子中,在身上搜着,“找到了,胡公子。”

我点了点头,“你去开门,我来推车。”

穆必从应了一声,便向巷子里走去。

我将酒车一推,跟在后面。

穆必从打开了4号库的门,好家伙,里面不多不少的堆了至少有十多个箱子。

“快打开,穆兄。”我说道。

穆必从卷起袖子,把一个一个箱子尽数打开,里面放的全是黑色鸦片饼。

“哪个是?”我指着车上的酒坛问道。

“那没贴红纸的便是。”穆必从说道。

我抱起一坛,揭去上面封布,直接倒入一个箱子中,液体将所有鸦片饼盖过,发出“呲呲”的声音。

“胡公子,你何以知道这盐水加石灰粉可以坏这鸦片?”穆必从边开箱子便问。

“穆兄,我在书上看的。”我拿起车上的木棍一边搅拌一边说。

“胡公子好学问!”穆必从说道。

“穆兄,你且帮我把剩下的箱子中都灌满这水,我们抓紧时间。”我说道。

穆必从应了应声,便开始做与我一样的工作。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我与穆必从将所有的鸦片都做了手脚,将箱子盖好,锁门而去。

我推着车,穆必从蹑手蹑脚将钥匙放回官兵身上,我催促快快离开。

“胡公子快坐上来!”穆必从说道。

“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穆必从就将我推上酒车,他在后面推着我,一路向南奔去。

约莫走了三里路不到,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穆必从将酒车停下,“胡公子,关帝庙到了,陈郎中他们应该都在车中。”

我跳下酒车,“穆兄,将车弃了,我们直接离去。”

穆必从听闻我言,便将酒车推进路旁一个柴堆中,跑了上来。

我跳上马车,掀开帘子,陈风与柳幼南坐在车中:“销烟之事已成。”

柳幼南面生笑意:“胡公子真是神机妙算。”

陈风也说道:“既事已成,那我们且速速离去。”

我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穆必从,“穆兄,且轻声启程。”

穆必从没有说话,拿起缰绳抖了一下,马车动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