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飐(2/2)

称赞把我淹没,他们的嘴开开合合,两片唇瓣嚅动着,渐渐变成两半颚的样子,身形也渺小了。交叉的两只手,一晃变成四个,再一晃又是八个。怔定了去看,却又是白嫩纤长的一双,分开着的五个手指头。

白日里竟也会做梦吗?收获盐厂的欢娱已经不在,只剩下不安与懊丧。

回去的时候,我与吴能岔开了。虫族半月一次的例会可不能带着她。

还未到呢。一波又一波的大臣便前来迎接。这迎接,倒莫如说是催促。

长老们齐齐聚在门口,见我来了。忙推搡我进来,又严实地堵上洞口。“他们来了”“到我们的森林里来了”“还带了锄子和斧头”“他们是要对我们下手啊”长老们七嘴八舌的说。咒骂声自然不少,将之连贯起来可是颇费了番工夫。

“这也没有什么办法呀。饿疯了的人来森林讨口吃的,只要不大肆地破坏。能容便容下吧。”

“就怕他们撒农药。对了,您那公司,倮皇,如何了?咱们的孩子学的怎样?”

“孩子们都很用功。白蚜尤其有天赋。各个方子基本上都能背熟了。实验室里也能做一两样出来。只是解药尚无头绪。报复反攻更是希望也渺茫。怕是要等待一段时间了。”

又说了些无甚紧要的话,四下里散了,各自管自己的一块地方去。我也回到了水泥城市里。

广场的广告牌上,新一任执政者的笑脸显得伪善而做作。执政官流水似的变动着,往往一个人的面孔刚刚认熟,广告牌上又变成另一个人的样貌。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酝酿着,或许,我早已这么想了,只是尚未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