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2)

住惊呼似掩住了嘴:“那个那个,我还以为是装饰用的!”

“对啊!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我也是!曹先生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说”小夏点点头,吃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也没有多久的。”我摸了摸那枚戒指,抛光的“d”字闪耀着温柔的光。自此之后,她们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痴情”和“疯狂”

其实是双生的姐妹,只是当人们只看到一个时,便会把另一个忽略掉。原来曹先生只是太“痴情”罢了。她们眼里明确地透露着这样的信息。什么害怕、谨慎通通被扫光!说说闹闹,不知不觉,三个桶都已装满了。这种又宽又深的桶不知小夏从哪里找来的,装得满满的三桶,怎么也应该够了。

“现在就撒吗?”她们看着那一桶金黄的花瓣,一个个跃跃欲试。“等一下。那个,生日愿望是不是在今天的什么时候都可以许的?”

“对啊。”“那我先许了愿再说!”在她们鼓励而热切的目光中,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希望妈妈能收到我的心意!希望下过雨后就能见到他!拜托拜托!还有一个愿望,留着给他。

“好了!”“哗!”一声令下,她们赶快把窗子打开。已近黄昏了,阳光已不是那么夺目。风更大了。窗子一开,立刻涌了进来。幸亏风向不是向这边,我捧起一捧花瓣伸出窗外,猛的一阵风来,立刻卷到了空中,纷纷扬扬,在半空展开一幕耀眼的金黄!

无数朵金色的蔷薇在空中盛放,向我们告别似的打了个转,跟着风飞向远方。“好美”她们看呆了,赞叹不已,回过神来立刻跟我一起每人一捧放飞出去。

这洋洋洒洒的花瓣,如雨般飘落,在风中嬉戏,与风一起舞蹈!优雅的,优美的,轻盈的,灵巧的,如同在无声的音乐中踏着轻快的舞步,起舞,起舞一阵,又一阵。

金色的花瓣,金色的雨,金色的风,金色的华丽的宴之舞!所有经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从其他病房的窗子也伸出了脑袋,每个人都在惊奇、赞叹,啧啧不已。我顾不上这些,双手不停地捧起──撒出──再捧起──再撒出像一个虔诚的仪式。

每撒出一把,心里都在祈祷:出现!出现!出现!出现无数把之后,窗下的小道已是一地金黄,像最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才有的地毯,柔软细致地铺展着,华丽而夺目!

每一把花瓣落下去,都像是剧场的幕起,无数的期待在帷幕升起的一刻同时升起──那个人,是否会出现?“她会来吗?”

她们问我。我摇头:“不知道。希望”继续等待,期待,观望,每一阵花雨从空中飞舞着落地后都只能体味到深深的失望,然后又在捧起新的一把后重新点燃希望。没有。没有──没有

“这已经是最后一把了。”小夏抓着,望向我,我点点头,看着她迎风放开双手。风像是有手的,拉起了她掌中的那一瓣瓣纤巧柔嫩的躯体,带领着在空中盘旋,展开恣意华丽的舞蹈,导演最后一场金蔷薇的绚丽之章!

终于是最后了,我盯着那些还在半空纷飞的花瓣,没有勇气再往下看。怕──承受不起那撕心的沉重的失望。直到,最后一瓣也落下去了“呀,真的有人来了!”惊呼。“啊是个男的?”惊讶。

“好帅!”惊喜。禁不住心跳如鼓,立即垂头下顾。未落到底的花瓣还在展现它们最后的舞姿,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这舞台的中央,笔直地站着,任花瓣从他头顶飘落。

唇角的那抹笑有着让世界惊叹的魔力,仰望着我的眼睛明亮而温柔是天使也会被打动的绝美。几瓣金黄落在他的发间衣上,让他像只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精灵,出尘而飘逸。

还是那如画的眉目,气定神闲的微笑。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我只觉得心脏已经跳出了身体,每一下那样沉重的敲击都是为了要把我打晕。

全身都在变得僵硬,连语言都已经丧失。他过了有三个世纪那么久,才想起那两个字的音该怎么发:“语浚语?”

三楼的高度,要看清下面的人还不是那么困难。他站在下面,动也不动,也一直看着我笑,任由我经历从生到死心惊肉跳的情感煎熬。

看了我许久才终于流露出了然且恶作剧似的表情,慢慢地掏出手机,拨了几个键,然后放在耳边边等待边继续看向我。

很快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像被那铃声打到了似的冲过去接起来:“喂,浚语”“小非,你还好吧?好浪漫的花瓣雨哦,不是为我准备的吧?”“少废话!他呢?”

“真有精神啊,寿星大人。”“杜浚语!”我的忍耐已经经不起他这样的撩拨,直觉得一口气堵在喉间,几乎要窒息。

“好好好,慢慢来。小靖的礼物你没有拆吗?不是告诉过你要”电话被甩开,我跳起来冲到桌子边找李以靖的纸袋。精致的小纸袋上的蓝色缎带反射着华丽而柔亮的微光,我粗暴地扯开,然后直接拉开那个纸口袋。三个护士在旁边瞠目结舌地观看我疯狂重现时的暴行。

“嘶”口袋被撕成两半!竟是──空的!难怪这么轻!我的牙咬出了响声,气得又要跳脚,就看到一张小纸条随着被撕开的袋子在我面前轻轻地飘落

印有底纹的牙白专用便笺,上面只有很秀气的一行小字:见到浚语后,速到摘叶湖!大礼专送,生日快乐!p。s:如见此笺太晚,错过时机,切记──不是我的错!李以靖上

我低咒了一声,立即冲出门去。这些人,当这是寻宝游戏啊!一路狂奔,连电梯也不等了,直接从楼梯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最急切的心情,去见我最爱的那个人!

一路上任何人都自动回避,因此畅通无阻,连护士也只在我冲出二十米外才想起大叫:“医院严禁奔跑”穿过中堂,冲出侧门,跑到那一地金黄的小道,经过正悠哉地看我忙乱的杜浚语,才放慢了一些些脚步。

“钢琴弹得很不错──不过比他还差一点!”刚刚来得及在他耳边说出这句。他只停了一会儿,便在后面笑了起来:“果然让你听出来了!──不过真没眼光。”

他还说了什么,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只知道跑啊,快!心跳得要从张着呼吸的嘴里蹦出来,耳朵里只听得到它“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