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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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龙阁下，有情况。”马车停了下来。

“知道了。”狄龙站了起来，“结果还是没记起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狄龙的话音刚落，一段爆豆般的响声在车外响起，似乎还混着人的哀嚎。可还没间隔几秒，又是一阵硬物击中钢铁的声音，马车也随之一震，好像有人在车外用锤子猛砸。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啊……”狄龙轻声嘟囔了一句，就转身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可狄龙才走下马车，还在车厢内的黛丝就看见一道黑影向着狄龙的脑袋上袭去。她正要叫喊出声的时候，一段剑影在她面前闪灭，这是她第一次完整观看到狄龙出剑，鬼神般的速度。黑影在一瞬间被切割成两半，还带着巨大的惯性倒飞出去。

袭击者似乎也训练有素，他们立刻开始了第二轮攻击，密集的弓弦破空声响起，一只只重型铁箭呼啸着射向狄龙，那本是用来攻击恶魔的重弩，是要用绞盘上弦的杀器，力度足以射穿恶魔的鳞甲，射在人体上就是一个前后通透的撕裂贯穿伤，这就是为什么车夫死前甚至没有挣扎与反抗，他被箭矢钉在了马车上，贯穿伤并不会立刻致命，所以他还是发出了死亡前的哀嚎。

袭击者做了许多正确的判断，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并且训练有素，他们知道这辆马车上徽标的含义，应该也知道坐在马车里的是什么人。他们一开始就没准备抓捕，他们就是为了杀死枢机而来的！

黛丝无法想象狄龙将如何面对那可怕的箭雨，她甚至开始猜测那些人会如何对待自己，她想了很多，也猜对了许多事情，可她却没猜到狄龙的实力。

更快的银光如流水般乍泄，闪耀的如同星空，一阵快到不可思议的撞击声。所有的袭击者在同一个瞬间倒下，全都是眉心中箭。

袭击者自己射出的箭矢被不可思议的手段反射了回去，并且准确的击中了他们自己的眉心，钢铁的箭头击穿了坚硬的额头骨，射入时巨大的力道带来的压力，甚至让他们的眼珠都被微微挤出，死相异常的难看。

剩下的袭击者立刻散开，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事情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控制，头顶的重锤袭击加上强弩的双重保险都失效了，他们本以为这样已经足够解决车内的枢机，可没想到反而是他们损失惨重。

他们本以为枢机会的枢机不过是文职人员，秘密收集到的资料显示他们不过是指挥帝国军队的机构而已。在他们的想象中，枢机们本应都是类似于参谋般的存在，可没想到消息有误，最高战术枢机会没有丝毫的名不副实，他们的枢机完全配得上‘MAX’这个名号，他们必须派个人把这个消息送出去，哪怕这样强大的枢机只是枢机会中的个别，这个消息也足以掀起海啸。

可他们快速的眼神交流后，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恐惧感如同一只魔爪捏住了他们的心脏，当马车车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们就该逃跑，他们攻击的不是柔弱无力的普通女孩，甚至不是一位落单的勇武将军，而是魔鬼！甚至比魔鬼更可怕！

“哦？”狄龙注意到了那些袭击者黑色大氅上的领扣，那铜质的圆扣上条状的花纹，正中是苍鹰的图案。

这个徽章，加上这些人厚重的毛皮大氅，不难推断出这些人的身份——北国的战士。

对于帝国来说，与北国的战争历史几乎和对抗恶魔的时间一样久，北国才是帝国除神魔以外最大的敌人。他们生长在气候寒冷的北边，是连绵起伏的绝望山脉的另一头，那边也有辽阔的土地，甚至可能比帝国与从属小国所有的国土面积加起来还大。可那边气候寒冷，几乎不适合种植任何作物，因此帝国从未想过开拓绝望山脉北部的土地。

可以最早枢机会还从属于君王管辖之下时，在帝国损失了无数探索队之后，北方国的家伙们发现了南方富饶充实的物资，还有帝国普通镇子那纤弱的战斗力。这些带来了无数次劫掠，在君王震怒之后，修建了几座扼守边疆的堡垒，这才让整个希望平原步入了安全发展的正轨。

对于现在的枢机会来说，北国依旧是敌人，在第一次圣战之后，枢机会发现这些北国人开始信仰猛兽，甚至某些资料显示他们与恶魔有合作关系。这让经历了第一次圣战付出巨大代价的枢机会极为震怒。

北国就像个爱惹事的小祖宗。

可北国丝毫没有畏惧日益强大的枢机会，他们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劫掠而存在的，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洗劫帝国边境城市上。

可枢机会无乱如何都阻止不了他们的劫掠，他们就像跗骨之蛆，不断的蚕食帝国的北部，枢机会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翻过绝望山脉那高耸入云的山峰，明明所有适合军队行进的道路都被封死，黑色的堡垒如同绝壁一般挡在北国人的面前。

可他们总是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之前史塔克将军的行动本就是枢机会蓄谋已久的一次反击，史塔克将军的铁骑本该穿过北风堡，继而穿行在北国境内，以战养战在北国不断穿插，好给北国一点颜色瞧瞧。

可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圣城凭空降临在北风堡这个关键的位置上，同时还发现了基督再临的现象，枢机会已经放下了针对北国的一切行动，全心准备对抗圣灵。而偏偏这个时候，好像北国人立马察觉了枢机会的漏洞，他们就这么出现了，而且还有预谋的袭击枢机。

狄龙皱着眉头，红色的光芒开始在眼底流动，这一连串的事件其中那隐隐让人不安的关联，让她丝毫不能掉以轻心，这背后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在北国杀手们的眼中，眼前的女孩神色逐渐变得狰狞。

在巨大的威压之下，他们想要逃跑，可所有逃跑的通道都好像已经被封死，他们只要一动就会立刻死去。

“如果你们有人愿意说出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是怎么得到这辆马车的消息？只需要回答这两个简单的问题，就可以不用去死。”狄龙勾起一个残忍的微笑。

他们看清了狄龙手中的长剑，那柄刚刚一击劈开了重锤和一名同伴的长剑。那其实并不是一柄剑，它只有一边有刃，应该是被叫做刀，可却好似剑一般细长。约莫有一米多长的刀身，笔直的银色脊背和刀刃上都有细密的金色细纹，那些细纹的形状是以写意的手法绘制的溪流，在靠近护手的地方有两个金色的东方文字‘螭吻’。

东方国的魔女！东方国的魔女！东方国的魔女！这个名字在北国战士的脑海中，触电般的重复回响。

他们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了，这个在北国战士们夜间邪谈中最常出现的称呼，威震北国的奇诡魔女，掠夺小队闻之色变的名字。如果说北国与帝国为数不多的相同之处，那关于魔女的故事便是其中之一，在帝国魔女是与女巫相似的故事，母亲偶尔会用这些名字来哄骗幼童，让他们听话。而在北国，并没有女巫的北国，魔女是他们的噩梦，是让能与野兽搏斗的勇猛战士退缩的名字。

神秘的东方国同样受到了北国的滋扰，而魔女就是东方报复北国骚扰与掠夺的方式。这些强大的女孩有着难以想象的暴力，她们曾经连续屠杀了北国七个部落，每一个死去北国人的尸体被切去了四肢，剩下那没有四肢尸体用木杆插在地上，连绵着排列了好几公里，而砍下的手足也堆成了小山。随后赶到的人没有一个不为止色变，之后北国对东方国边境的掠夺几乎停止。

她们的标志就是那些特殊的武器，每一位魔女都有着纂刻着专属名号的武器。

可魔女怎么会在帝国，虽说东方国与帝国少有纷争，但也不是坚固的盟友，难道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汗水从鬓角渐渐滑落，低落在防水的大氅上，再滚落在地上。狄龙的每一次呼吸，那再正常不过的轻微动作，都几乎让这些战士心跳漏上一拍，他们心中都在天人交战，死亡的恐惧死死的压在他们头顶。

狄龙提出的条件很诱人，可他们并不知道全部的答案，如果给出的答案无法让眼前的魔女满意，他们就逃脱不了死亡，可就算他们能够给出全部答案，回到北国之后，依旧是另一场死亡威胁。

死亡，是生命最原生的恐怖。

“是从古特尔裂隙来的，那里你们不知道，而类似的裂隙在绝望山脉还有很多。”一位战士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说出了答案。

而狄龙只是歪了歪脑袋，神色稍微变得平和了些。

而那位战士着急了，慌忙的继续说道：“大统领告诉我们，索尔镇附近会藏着一辆枢机的马车，所以让我们来袭击的，至于怎么得到的情报……”

“大统领在哪？”狄龙冷冷的看着那名战士，再度发问。

“就在古特尔裂隙不远，北风堡西边五十多公里的地方，他们在那扎营，计划从后方袭击北风堡，听说是探子发现北风堡的守军撤离了……”战士已经知无不言，他看着狄龙的眼神里已经带着渴望，如同乞讨者渴望路人施舍的眼神。

狄龙微微思虑，好像这就打消了北国和圣城之间的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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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联系，他们似乎也不知道北风堡发生的事情，不过证据不足，狄龙还不会下定论。

“你赢得了生存的资格。”狄龙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战士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可马上，他的微笑就凝滞在了脸上，战士眼角抽动，想要大声喊叫，却又不敢。

速度快到了极致的程度，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看到刀影，身旁的同伴就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他们努力捂着喉咙，可鲜血还是从指缝间涌出，他们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背叛的愤怒和不甘。

“我在你身上也留下了伤痕，你现在还察觉不到，你应该藏了马匹，大约等你到达营地，你身上的伤痕就会爆发，这样可以帮助你活下来，而不是当做一个逃兵被杀。”狄龙顿了顿，“你可以回报这里的情况，但是应该隐瞒的地方你自己也应该清楚，我需要你加上一条信息，说来到索尔镇的枢机似乎不敌那里的真灵显现，看上去还受了重伤，所以你才侥幸活了下来。这个信息用来来交换你的下一次生命，你觉得如何？”

那剩下的战士摸了摸身上，接着又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忙不迭的点头，哆嗦着就要跪下磕头。

狄龙不愿意继续理会他，只是一挥手，示意他离开。

终于得到了首肯，战士也顾不得什么面子，连滚带爬的就向着狄龙的反方向逃去，好像在逃离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