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雪,情到时。(2/2)

王掌柜的一惊,忙笑道:“姑娘何必在意,不过是发牢骚罢了。”因拿来掸子便要为她掸雪。

银月笑道:“不劳掌柜的费心。我走的路远,现下饿的紧了,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来,”说罢,便找个舒服的位子坐下,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又道:“你们方才说的金銮娘娘是谁?”

那掌柜的一见那银子,立时眼冒金光,诺诺连声,应道:“嘿嘿,姑娘怕是外来客,不晓得,这惠孝仁金銮娘娘是咱们轩辕皇帝的结发之妻,早些年间染了伤风,死了,咱们皇帝痴情,召天下画师,倾举国之力,只求画一幅娘娘的画像。嘿嘿,也是一段佳话。”

银月冷笑一声,道:“当真痴情,又怎会只求画像?”

王掌柜见她如此年轻,说话却不失拿捏,大有拿云握雾之势,心下不禁暗自佩服,假惺笑了笑。

只听银月道:“既是死了,你们怎么又说她活,莫非她是神仙,会死而复生不成?”

王掌柜回道:“若是如此,便也是了,只道是玄之又玄。”

“怎得?”

“说出来怕姑娘不信,自那告示贴出,虽也有名画师来画,却总是画不像。前儿个,却有一人,名叫……什么……顾濂庸的,画完那人,竟从画里走出来,说话样貌,竟与娘娘一般无二,在大殿上走一走,又跳回画里去了!”

银月努努嘴,发出个漫不经心的“嗯”字,自语道:“濂庸?怎么取了这个名……那他人现下可在皇宫中?”

掌柜道:“这倒没,此人自视清高。,画完就走了,连赏赐都没要。”

银月歪过头去,细想着,此后无话……

不知为何,一股失落之感涌上心头。

这几日每每夜静之时,银月总会想起那少年羞得通红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

她本是千年妖魅,学人做事,皆学那厉害人物,事事拿捏着,从未与人有过如此真诚对话。

这一身倾城的皮囊,并非她所要。人们却只喜欢这皮囊,惧她是千年妖魅,只有那少年,视若无物。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只是吃饭时想着他,睡觉时念着他。恐他受伤,怕他难受。

唉,情到已不能自已,怎叹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