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井杆短还打深井的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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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浩继续说:“于小辉有钱,古镇上谁不知谁不晓?眼看着又是先进民营企业家改革家经济能人,就要坐上古镇镇长的交椅了,你马上就是大款娘子镇长夫人了。

我柯庆阳算古镇上的什么东西,一个从鹿头山来古镇打工的无名小卒,能和拔根汗毛比我腰杆都粗的于小辉比么?哈哈哈!夏叶儿,我祝你幸福,哈哈哈!”

柯庆阳的笑声好惨人,那笑声充满痛苦和疯狂,充满无限幽怨和无可奈何,也充满不满和痛恨悔恨。柯庆阳踉踉跄跄蹿出了柯氏狗肉铺,他那惨人的笑带着晴伤和发汇般地诉说消逝在夜色迷茫的古镇。

古镇,三更的更鼓更锣又敲响了。柯庆阳背后响起来夏叶儿惊诧诧的喊声:庆阳,庆阳哟,你听我解释嘛。柯庆阳就是不理睬,就是不答应。我柯庆阳干嘛理你,我才懒得理你,你害我还浅么?你就是看上了于小辉那百万家产才嫁给于小辉的。

刘香丽说得对哟,人是要变的,特别是一个人从糠箩里跳进了米箩里,跳进来谁还想跳出去了?若真跳出来,除非她是个傻子和精神不正常的病患者。

古镇夜空的风儿一吹,柯庆阳仿佛平静了许多。她背后又传来夏荷的声音:“姐,你干嘛这样?你喊什么?深更半夜的你想惊动多少人呀?庆阳走走也好,让他冷静地想想。”庆阳听见夏叶儿说:“我是怕他出事呀。”

夏荷说:“怕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家的又不是黄花闺女,怕被人贩子拐到安徽河南去卖啦?姐,你就让他走走,冷静冷静吧。”

后面没有了声音,柯庆阳不觉凄然长叹。深夜的古镇是很清静的,货店铺板门是闸下了,灯儿也在疲惫中闭上了眼睛。

街筒子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来往行人几乎看不见一个,只是有一只两只在街面上匆匆觅食的土狗,一见庆阳蹒跚的影子。“汪”地一叫又窜跑了。天全茶楼上的卡拉ok唱得正红火,如一架充足电的留声机在叽叽哇哇地的发泄着疯狂。

歌还是那只旧得几乎每夜都在唱的老歌:妹妹十八一支花,谁个哥哥不爱她柯庆阳狠狠。地向着有歌声的方向啐了一口痰,说爱她个狗卵子狗臭屁哟,我恨她的零头都恨不够呢。

骂完,他踉跄地又扑向黑夜里。柯庆阳这阵的头脑全让气愤与痛苦塞满了,他心中积满怨恨,他想发泄,想美美的大哭一场,哭一个昏天黑地,哭一个天河水从天而降,但他还是节制住了。

鼻翼不觉一酸,他用手背一压,说哭个球子一哟,又不是死了娘老子。妈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死哭活谁知你这、份晴这份痴心哟?不哭不哭老子就是不哭,你一哭就证明你是儒夫,是软蛋是他妈的没长背脊骨。风中有什么“豁喇喇”

在响,柯庆阳遁声望去,原来是一家酒店。檐上酒幡在夜风中作响。这酒店是刘香丽前任丈夫憨娃开的,昨天祝贺新店开张时柯庆阳没来,去县城购买调料去了。

憨娃卖油条香烟瓜子早没卖了,刘香丽为他介绍了一个山里的女人做了婆娘。这婆娘长得也算过得去,要腰俏有腰俏要脸子有脸子。生了一个女儿。

这婆娘的男人在广东打工时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包工头只施舍了一千元殡葬费就打发了一条生命。

这婆浪由于生了一个女儿就常受婆婆白眼和指桑骂槐的指责。如今又死了男人,婆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就托人想在古镇找一个有居民身份的男人,麻跛拜瞎年老年青都不嫌,就只要当街有街房能作铺面盘个生意就成。

刘香丽就为憨娃牵了这根红线。昨天憨娃新铺面开张,这婆娘就来了。憨娃和她在古镇民政办扯了结婚证就成了夫妻。古镇有人笑话憨娃说:“你井杆短还打深井的水不说,一点力气都没出就捡了一个女娃娃现现成成当了爹,你心里咋球想?”

憨娃嘻嘻一笑说:“管她是哪个下的种,她喊我是爸爸又不喊你做爸爸,这当爸爸的资格除了我还有哪个?你要弄醒豁,我就是她爸爸,你想眼红得眼痴。”

丑精八怪心地善良的憨娃总算有了一个归宿,也有了一个温馨的家。看到这铺子,柯庆阳很是感伤。他如今二十四五岁了,还是庙门口旗杆光棍一个,妈的这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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