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舞(2/2)

除了这类人,还有手臂甩起来像面条一样不好好做操的人。在老师的评价里,他们有过“截肢”的惨痛经历,也有过因“骨头散了架”而被连连扣分。

跳跃运动时有他们稀稀拉拉的击掌声;踢腿运动时有他们软绵无力的前伸腿;腹背运动时有他们弯不下去的金膝盖……

毕竟,认真做操也太不酷了。

不拉跨就不酷,在这个黑白颠倒的学生时代,谁最跨台谁最靓。

还有一类便是“操帝”级别的大人物了,只要广播声一响起来,就没有他踩不中的点。若他一开跳,周围所有人都要瑟瑟发抖。又长又宽的大绿茵草地便是他的舞台,领操台上的女孩已黯然失色,仿佛他成了领操员。

最后便是值周生了,脖子上挂着个小牌牌,上面印着“值周生”这样光荣的字样。有的袖子上还别着红色的标,拿一个板子,把上述的人记下来。

当然这只是值周生的要求。

现实里很少记名。

扯哥今天也跟着做了,在队伍最后,看来这也唤起了他藏在心里的青春回忆。

思源也这也是最卖力气的一次,他以前属于上面的第二类人,是那种班主任一来跳的比谁都高,胳膊蹦的比谁都直,而班主任一走过去,就开始像没了骨头一样左右瞎晃,前后乱踢。

天不热,却出了汗,原来认真做操是会出汗的。

两遍音乐放过去了,不会再有第三遍。

整队,带回,踏着退场英语陆续回了班。倒计时的里程碑又达成一个-最后一次课间操。

这只是片面的最后一次,我们对它的评价是如此好。放到过去,课间操是注定被大多人厌烦的,它天生带有的循环和老派的特性,已决定了将被一直嫌弃的态度。

渐渐,才发现生活中的琐事和形式化,比课间操要无聊得多。

在以后的日子里,思源常常自己在屋子里播放这段舞动青春的音乐。除了会使思绪慌了神,其他索然无味。

“这东西还就得用那破喇叭放,和老同学一起跳才有那味儿。”他自言自语,关掉了音乐。

陪我们走过青春的,不仅是卷子课本和笔芯,还有这课间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