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誓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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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顿不可。

百日誓师前夕，他要参加两次彩排，一个是班里，一个是学校。他和佳晨一起上台朗诵衔接，扯哥已给他俩找好了词，还从德育主任那里抢来了思源他们主持时用的手卡。

得知郑婳会负责誓师活动的摄影任务，瀚中当晚特地问了思源流程，用和思源要来的手卡给她写了一份流程，用了无数张纸，只想把字写得最好看。在右下角写上了几个字：希望可以帮到你，祝你摄影顺利。再加上了一个小笑脸。

并且和思源商量了一下，到时候去当场务。

百日誓师于三月八号下午开始，思源下午提早去找扯哥弄头发。思源在楼道饮水机洗了头，他低估了饮水机里水的温度，差点给他头烫下一层皮来。扯哥装备不少，各种发胶一齐上。技术也不错，头发整体上偏，右边三七分，配上西装显得有些太过成熟，以至被同学们看得有些奇怪。

誓师前一节课是地理周测，瀚中照旧坐在前面，当自己委任的监考员。郑婳和他一个考场，见她来了坐下，瀚中从书包里掏出做的流程手卡走过去递给她：“我给你做了个流程卡，拍的时候方便一点。”

“啊，谢谢你。”郑婳接过来后把它压在笔盒下。

看到她左胳膊校服的袖子蹭上了粉笔灰，是蓝色的，和旁边的蓝色面料很相似，但蹭在了白色面料上，不细看难以发现。

“哇，你看，我帮你擦擦。”瀚中竟拿起她的胳膊轻轻拂去袖子上的粉笔灰。

郑婳赶紧把胳膊缩了回来，用右手握着左臂，看了他一眼后又把眼光移开，像一朵害羞的花。

瀚中这时才回过神来，感觉刚刚确实不太合适。

“抱歉，我这有纸有纸。”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抽出一张来给她，余下的放在了桌子上。连忙灰溜溜底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两只手捂住脸，不敢看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懊悔。

考试还没结束，思源就提前和老师打了招呼交了卷去换衣服。扯哥领他到自己的休息室去，比之前的卫生间好的多。

整装待发后，扯哥给他喷了点男士香水，他也自己用洗面奶仔仔细细地洗了脸，刮了胡子。

他有一个扁平的酒壶状的绿色杯子，那是一博送他的，装不了多少水，但他很喜欢。他还有个大大的保温杯，因为这个常常被调侃为“精致的保温杯男孩”。他提溜着两个杯子和手卡以及他上台必备的龙角散进了二楼报告厅，此时同学们老师们大部分已坐好，轻松地聊着天。

坐在前面的同学们看见了他开始起哄，引得老师们同学们都开始关注他，有的老师们还拍了照片，他以假笑混过。

郑婳正在角落的桌子上准备相机，瀚中凑了过去，看见桌上放着手卡，心里开了花。

郑婳看见了他：“帮我拿一下，谢谢。”

瀚中接过一个黑色的相机包，跟着郑婳走到后台，路过的同学们看了都笑了。

准备室里，四位主持人在练稿。

词大体对了一遍，没有问题。另外三人都又练自己的词去了，思源走到“后台组长”雨坤那里检查了一下麦克风。

临近开始，德育主任在台上维持秩序：“各位老师们同学们请安静下来，我们的誓师大会马上开始。”

思源往嘴里倒了一包龙角散，水蜜桃味的。

思源打头，主持人上台，扯哥向他挑了一下眉，思源自然地笑了。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各位同学……下面我宣布2019届中考百日誓师大会现在开始！”

大会首先在国歌中拉开帷幕。

然后是介绍领导－出席的有大校长，书记，德育主任，校区主管，教学主任等等。

其次为年级组长带领其他老师们宣誓，他们会用自己的经验的激情备战中考，与全体同学同舟共济，一起前行。

接着是各班展示，三班展示中出现了语文老师的视频，看得出来，他换了套中山装在孔夫子的背景下录制的，思源看了笑了一下，望向他。

只见他躲在门后红着脸偷笑。

到了四班，思源和佳晨上了，和台下的同学们完美配合完成展示，博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艳姐抱着孩子欣慰地笑着看完，她的孩子叫瞳瞳，是个小男孩，在瞻博中学上小学一年级，正好在首城校区，放学后便跑到艳姐办公室。思源和他关系很好，常常陪他玩。

最后是大校长发言，思源介绍完毕后双手横过话筒弯下腰毕恭毕敬地递给校长。

九载寒苦今朝昂首，百日拼搏六月当狂。

誓师大会圆满且顺利的结束了，各班都在台上合影，十班和其他主持人早就走了。

瀚中还在这里待着，陪郑婳整理收拾完东西。郑婳起身走了，他也跟着，送到班里两人也没有一句话。

瀚中突然想起来外套没拿，又怏怏地走回报告厅，此时也没有人了。拿完外套后，他发现手卡被扔在桌子上，没有用过的痕迹，他把用订书机订上的纸用力扯了下来，撕烂，篡成团丢到垃圾筐里。

闭幕后的舞台突然小了一圈。在暗黄的灯光里，瀚中单只地在台上逗留了一会。然后走下台去，坐在座椅上看着空旷的大报告厅，万箭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