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掩瑜阁授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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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问道,又言:“若是当真有用,本宫倒可为你寻找一二。”

“约莫...有用。”月玦敛目浅笑,说道:“知晓公主有帮忙寻找之意,玦心已甚是满足。至于寻不寻的到,那便是天意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血灵芝能不能解恨无绝,都要试上一试。”

或许可以用其他东西,从雪子耽手中将血灵芝换回来,秦楼安心想。

“嗯?”

月玦轻疑一声,方执起狼毫的手一顿,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

“你..你这般盯着我作甚?”

她只被月玦盯得如芒在背,抬手摸了摸脸颊,看向身旁绿绾,问道:“本宫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脏东西?”绿绾弯下腰来仔细端详,未几摇摇头,“公主脸上没有脏东西啊。”

她当然知道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她这样做只是寻机避过月玦似将她看穿的眼神。

不过,月玦是如何知晓血灵芝可解恨无绝?

又怎知血灵芝数年前就落到她的手中?不,准确来说,是雪柒手中?

又从何处知晓雪子耽与雪柒的关系?

最后,他知不知道...她就是雪柒?

心思百转,只在瞬息之间,秦楼安正过身子,见月玦重又提笔临摹云游雨施。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月玦动作未停,头也未抬,问道:“公主适才之意,难道是想救玦?若是公主的回答是想救我的话,还请公主给个救我的理由?”

这是什么话?秦楼安凝眉思索,难道适才他那样盯着她,是因为不相信她有救他之意?

至于为什么救他,是因她信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月玦定能为她所用。

“本宫想救你,只是因为本宫想,没什么理由。如果你硬是要本宫说的话,那也只能说本宫心善,菩萨心肠,救你也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

“公主大善,实乃感天动地,哭神泣鬼。”月玦吟笑着说道,又问:“那不知公主救我,又要我如何报答?在此我可要提醒公主,如今我是一穷二白两袖清风,半个子儿都没有。”

闻言,秦楼安颇是无语的白了月玦一眼,敲敲几案。

“本宫救人若是为了图财,还会选择救你?实话告诉你罢,本宫救你是因为看重你的才能,不忍看你英年早逝罢了。”

“这样啊。”

月玦似恍然大悟一般应下。

未几,秦楼安见他搁置狼毫,执起尚未画完的雪宣展于眼前,上下端详片刻后,却将宣纸揉皱成团。

看着他不紧不慢甚至颇是优雅地将画作摧毁,秦楼安惊愕。

“这是作甚?本宫观你临摹的甚好,颇得千道子大师的神韵,为何要毁掉?”

“千道子年少之时,自侯门公子落魄为穷酸画师,受尽世间贫寒之苦。然其未肯弃笔,数十年磨一剑,所画之作自无人问津变为千金难求,其本人亦成画坛泰斗。

跌宕一生,大落高起,千道子做此画之时,已至耄耋之岁。那时他已避世隐居,脱身世俗,心中惟胜天地与己。于此豁达境界之中,方可笔随手动,手随心动,才成如此绝世之作。

如今玦心不静,神不宁,画中境界半分都参悟不得,强行临摹,只能是侮辱先贤。”

“心不静?神不宁?”秦楼安挑眉,问道:“为何?”

“听闻公主有意救玦,心神激动。”月玦半开玩笑地说道,未几将话题岔开:“与公主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今日公主来此,所谓何事?”

听月玦语气敷衍地不能再敷衍,显然是不想说,秦楼安抿了抿嘴。

“今日本宫来此,是为谢你,若非你开的治病良方,本宫此时还在床榻上窝着呢。”

秦楼安转身接过绿绾手中食盒,将桂花糕递到月玦案前,这时她才发现,这一碟儿桂花糕,分量还真不小。

月玦亦毫不客气,拈起一枚送进口中。秦楼安看他神色,显然这桂花糕颇合他心意。

“好吃。”

月玦赞赏的点点头。

“徒儿有心了,日前为师送于你的礼,可还满意?”

正要伸手去拿桂花糕的手兀然僵住,秦楼安抬眸看着吃得香甜的月玦。

“你还当真端起师父的架子了?我这茶也未敬,你的医术亦未教,现下你我二人连名义上的师徒都算不上,少摆臭架子!”

“嗯,徒儿言之有理。”

月玦似是想到什么,起身自一旁书架上取出一本书。

“此为我亲自撰写,内容多为一些入门医理与一些简单的方子,你且拿去看罢。”

亲自撰写?

秦楼安接过,翻了几页粗略看了看,内容且先不说,月玦这字倒甚是好看。想来撰写此书,应是废了他好些功夫。

他还真将教她医术之事放心上了?

秦楼安抬眸看了月玦一眼,将书交给绿绾,算是收下。

“现下我已教你医术,可算你的师父?”月玦盘膝坐回,笑道:“至于敬茶一事,在我看来有也好,无也罢,不过虚礼。且公主身份尊贵,此事又为皇后娘娘交托于我,便免了罢。”

“什么?”秦楼安惊疑,自绿绾手中夺过医书晃于月玦眼前:“你就给我这么一本破书,也算教我?你这师父当得,未免太省事了些!”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今我呕心沥血所撰的入门秘籍已交于公主,公主可自行领悟。当然,我并非对公主不管不问,公主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可以问我。”

呕心沥血?

秦楼安白了月玦一眼。

“当然公主若有不懂之处亦可向他人请教,惟有一人不可。”

月玦语气甚是严肃。

“想来公主也知道,医理乃医术之基,甚为关键。若医理不同,所执治病方法亦不同。国师大人所执医理与玦大相径庭,所以公主有不懂之处,万不可请教于他。”

闻言,秦楼安蹙眉,质疑道:“昨日里你尚说求同存异,且学习之道本为海纳百川,博采众长,为何独独就不能请教于雪子耽?”

“因为我说不能。”月玦声色不容反驳,“公主若是执意请教于他,无异于邯郸学步,非但学不了雪子耽那套,还会将玦所教的废弃。”

“这..是...是这样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