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白郡尧一大早醒过来,发现律砚勋人不在,本想说他大概是出去闲逛了,也不在意,所以就将“健太郎”

留在家里,搭公车上班去。太久没搭公车,白郡尧差点挤不上去,挤上去了又站不稳,在一群学生族中摇来晃去,摇到他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挨过了,白郡尧即使疲累,也在别上识别证的那一瞬间,笑脸迎人。

今天有三个旅游团前来住房,其中一团是临时订房的,订房部见房间数够就答应了下来,但他们也不想想柜台这边要怎么安排?

白郡尧今天光是这三团的check就忙翻了天,结果原本的住户还出问题,全都处理完,他也一天没吃东西,下班回家,原以为律砚勋会在家,结果,他发现屋子的灯没亮。

“律砚勋?”白郡尧打开灯,将钥匙放于玄关柜于上的盘子里。没响应。“不在吗?“健太郎”?”“呜”一声低呜传来“健太郎”在角落发抖,白郡尧一见,冲过去抱它。““健太郎”你爸爸咧?”

“健太郎”不停地低呜着,料想是它饿了的白郡尧,先替它准备了狗食,看它大啖特啖,尾巴不住轻摇的模样,让白郡尧微牵嘴角,摸摸它的头“好乖。”

看来律砚勋一大早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白郡尧不悦的点烟,叼着烟回到客厅,检阅信件,有一半是广告信,几封是信用卡帐单。他将广告信拆开,铺于茶几,拆了便当来吃,点开电视,直接转新闻台。

“永远走在尖端的时尚界,已迫不及待地为明年春夏的服装拉开序曲,今天,巴黎举行为期两周的春夏时装秀”白郡尧毫不留恋的转到另一台新闻台去。

“今天上午,警方于新庄山区发现肢解”掌握遥控器的男人皱起眉头,转开,一连点了几台,发现只有大爱电视台跟体育最合他的胃口,虽然他不是佛教徒也没特别迷什么运动,至少这几台不会一转开就是血腥连连、垃圾多多的新闻。

他点到正在踢足球的体育台定住,继续吃他的晚餐,吃到一半,瞄到另一个便当,不禁埋怨律砚勋起来。不回来也不会交代一声,害他多买,也害“健太郎”

饿了一天,真不知律砚勋在想什么。白郡尧没了食欲,盖上便当盖,连着广告单一道,拿到厨房去分类丢弃。“健太郎”趴在狗碗旁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吃饱啦?”白郡尧摸摸“健太郎”的头,它半合着眼,没有什么精神,发现狗碗还剩下一半狗食的白郡尧微皱眉。

“怎么啦?不想吃东西?”“呜”健太郎漫应一声,不太搭理白郡尧。白郡尧轻叹口气,捞起“健太郎”顺顺它的毛“吃饱来洗澎澎,乖乖。”

“健太郎”不喜欢洗澡,但是今天听白郡尧要洗澡竟然没半点反应,而被客户搞得昏头的白郡尧也没发现“健太郎”的异样。一人一狗洗完澡,白郡尧先替“健太郎”吹干毛,发现它今天不躲吹风机了。

““健太郎”你今天也太乖了吧?”白郡尧记得“健太郎”只有刚来的前两天是乖的,其余日子除了不叫之外,皮的跟什么一样。

“健太郎”回一声低呜,乖乖任白郡尧替它剪完趾甲,抱着它上床。“怪了,都两点了,律砚勋怎么还不回来?”白郡尧自言自语,摘下眼镜前,看见闹钟下压着一张宇条,拿过一看:

我出门工作,两周后回来。有事打我的手机。律砚勋。“要工作怎么不前一天讲?”白郡尧搞不懂律砚勋的作风,盯着上头那歪七扭八的国字“你不只要上中文文法班,还得去上习字班。”

评论完,白郡尧把字条重新压回闹钟下面,把“健太郎”放在床上,关灯入眠。一个小时后白郡尧掀被坐起身,捉捉头发,下床到客厅去抽烟,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爬上心头,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心。清晨,白郡尧起床,发现“健太郎”

拉肚子。白郡尧没时间责备“健太郎”他手忙脚乱的把床单被子丢进洗衣机,处理后续,今天他仍是早上七点的班,由于律砚勋不在,只好把“健太郎”带到饭店去。顾着赶时间的白郡尧,只让“健太郎”吃过,自己滴水未进。“经理,你今天脸色好白。”一道值班的吟惠语带惊讶的说。

“我昨晚没睡好。”白郡尧回以一笑“没事的。”“连“健太郎”也没什么精神”

吟惠指指被绑在—旁的“健太郎”它正趴缩成一团在睡觉,远远看像一团深香槟色的毛球。“它拉肚子。”

“会不会生病了?”“可是哈啾!”白郡尧话语未完,抬手捣去喷嚏,觉得喉咙干干痒痒的,于是轻咳几声“也好,中午休息时再带它去给陈医生看看。”陈医师是饭店特约的兽医。

“经理你也要好好休息,最近流行性感冒正盛行呢。”吟惠处理着今日将要checkout的客户资料,一边说。

“我会的,别光顾我,你自己也要多保重。”白郡尧朝进饭店的客人微笑颔首。一群精英模样的人士进门,白郡尧认出是今天要在饭店开会的商界人士,忙上前招待,领他们至定点。

“郡尧。”杨文恭也在其中,他拉着白郡尧到一旁去窃语。“你看起来不太好。”“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真的很差吗?怎么人人见到他就说他不好,要说不好,早在律砚勋进驻他家时就不好了。“别太拼。”杨文恭拍拍他的肩,才要离去,想到什么似地转头“对了,我老婆说砚勋住在你家,是真的吗?”

白郡尧眼底闪过一道错愕,拉开唇角,扯出个笑“是啊,馨仪怎么知道?”“是这样的,每回砚勋来,都会住馨仪那儿,但是你知道,我们结婚了,所以馨仪那儿就不能住了,她本来很担心砚勋没地方住,幸好你收留他了。”

看来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白郡尧疑惑的是明明杨文恭的新居是楼中楼,应有尽有,为什么颜馨仪不让律砚勋去住?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都是朋友嘛,反正我那儿也还有空房。”“文恭。”“我马上来。”杨文恭朝他笑了笑“我进去开会,中午见。”

“嗯。”白郡尧的嘴角像订书机固定住般上扬,望着那厚实的门在自己眼前合上,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也跟着合上的门流失,而有什么趁门未合上之前溜了进来。

白郡尧没有多想,他整整衣装,回到工作岗位。只是突然间,他好想见律砚勋,踹他两下。中午休息时间,他带着“健太郎”去给陈医生看,陈医生量过体温后,告诉他“健太郎”感冒了,陈医生替“健太郎”

打针,边说:“感冒是人畜共通的病,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被传染了。”“好。”白郡尧心疼地摸着乖顺无比的“健太郎”“乖乖,打针才会快快好哦!对了,陈医生,你可以替“健太郎”

看看它为什么都不叫吗?”这个疑惑在心底存在已久,但一直忘了问律砚勋。“好。”陈医生为“健太郎”检查过后,微皱眉“它的声带几乎被割断。”

“什么?”“它曾经受过伤,喉咙这边,应该是因为这样,所以声带受损,不能叫出声。”白郡尧更加心疼地抚着“健太郎”“谁这么狠心?”

“有时候很难讲,狗狗这种动物,不太会对人设防心,流浪犬也许会,但被饲养或是被丢弃的,根本对人没防心,有的人就会以此为恶作剧,做出一些他们自认为无伤大雅的事来。该庆幸的是“健太郎”

还活着,不是吗?”“嗯。”白郡尧抱起软趴趴的“健太郎”进狗笼。“两天后带它来复诊,看看是否真的好了。”“好。”白郡尧两边的太阳穴痛到他想大叫,伹他还是维持着笑容向陈医生道再见。

不经意地,律砚勋的身影又闪过眼前,白郡尧多希望他现在在身边,这样就可以拿他当沙包揍他以泄心头怨气。回到饭店,他只来得及吞颗普拿疼,即因有客人checkin而忙碌。晚上十一点,他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家,喂“健太郎”

吃完饭后,他连澡也没洗就瘫上床睡。半夜,他不知被什么惊醒,才发现自己没换衣服就睡着了,感觉全身发热的他,眯着眼望闹钟,指针指着两点。没什么力气的他下床去看“健太郎”的情况“健太郎”

安稳的睡着,整个房子静得他想大叫。他想抽烟,却发现手抖到无法点火,到最后他把烟跟打火机丢向墙,但心头那股烦躁仍纠缠着他,他回到卧房,瞪着单人床,觉得它前所未有的宽敞。

眼角瞄到压在闹钟下的那张纸条,抽走它,看着上头的宇,有个冲动想撕裂它,却反而取出手机照着上头留下的号码打过去。

“hello?”律砚勋的声音透过手机递送而来,背景音十分的吵,人声鼎沸,乐声鼓噪,还有人不知道在跟律砚勋说什么话。白郡尧惊觉自己的举动,在律砚勋回第二声“hello?”

时挂断电话,关机,丢开。瞪着电话,白郡尧觉得他的头更痛了。他想睡觉,却觉心头空荡荡的,屋很静,但是他连闹钟的声音也听不见,满脑子回响的尽是律砚勋那两声“hello”尔后,他一直在清醒与昏沉中徘徊浮载着,希冀有人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