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滚回去(2/2)

……

莫茹意识里一片漆黑,她只记得大车冲过来的时候,周愈急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子横过去让她避开撞击。

他甚至还迅速地扑向她,将她护在身下,然后就是猛烈的撞击发生……

然后呢?

她竟然没有一点那之后的记忆。

她这是死了还是昏迷着?

她在这里,那么周愈呢?

……

“周愈,周愈!”她拼命地大声喊叫。

一遍又一遍地喊。

“莫茹,莫茹,醒醒!醒醒!”有人推醒了她。

方才只是一个梦?

周愈!

她刚要问,小腿传来一阵抽搐,随之是钻心的疼,难道自己腿断了?

虽然疼得厉害,她却不想做点什么,甚至觉得如此清楚鲜明的疼感是一种幸福。

因为她听到了周愈的声音,那么猛烈的撞击,她不觉得周愈会活下来,所以她不敢出声回应,生怕周愈的声音会消失。

“莫茹?”两只温热的大手摸过来,摸她的脸、身体,那样熟悉得感觉让她眷恋。

莫茹紧紧地握住他温热的大手,“周愈,我腿抽筋了……”

“来,我看看。”周愈没顾得上去开灯,手摸下去,摸到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吓了一跳,“莫茹?”他想问你肚子怎么回事。

随即车祸的记忆汹涌而至,疼得他脑子针扎一样抽了一下,却还是摸到了她的小腿,帮她把脚扳过来,听着她疼得哼哼了两声然后就没声了。

“莫茹?”

莫茹疼得厉害,却咬着唇把哼唧声忍回去。

“周愈,咱们这是在哪里?阴曹地府,还是医院?这医院怎么这么黑,一点光都没?”不但黑漆漆没光,连个护士也没。

如果他们出车祸被送医院,那她爸妈肯定会在啊。

周愈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倒是摸出来他们不是睡在床上,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像炕?

难道真的是阴曹地府!

“周愈,你、你说人死了真的会阴曹地府?那,那我们现在是鬼?”

她顺着周愈的手抹上胳膊、脸,热乎乎的,鬼应该不是热乎乎的?

摸着摸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双手也被周愈给捉住。

“媳妇儿,你往哪里摸呢。”

“看来咱俩真是鬼了,你看你连衣服都没。”她这样说着却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开心道:“周愈,只要在一起,做鬼也好的,是吧。”

周愈:“莫茹,那……你能告诉我,你怀了哪个的孩子?”

咔嚓!

又是一道雷劈来下,莫茹啊了一声,下意识摸自己肚子。

“啊啊啊,周愈,我真的怀孕了!”

……

……

周愈:“你说,咱俩是不是穿越了?”

莫茹:“你妈不会跟着穿吧。”

周愈:……

“怎么这么黑啊。”莫茹还是不踏实。

周愈笑起来。

莫茹捶他,“你笑什么啊,快想想办法啊。”

穿越穿到这么黑的地方,他们是被关起来了还是怎么了啊,伸手不见五指,陌生的地方,想想都很恐怖好吧。

周愈一把将她抱住,低声道:“我开心啊,难道你不开心吗?”

莫茹一想还真是,她也很开心啊,管他在哪里,能和周愈一起就很开心。

周愈头有些晕,搂着她躺下,“我们睡在炕上,还有被褥肯定没事的。估计晚上呢,睡一觉等天亮再说。”

莫茹接受了他们穿越这个事实,狂喜、激动、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莫茹根本睡不着。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有点心惊肉跳。

“老鼠呢,没事。”

老鼠还没事儿!莫茹差点跳起来。

周愈熟练地学了几声猫叫:“喵呜~喵呜~”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居然果然没了。

这么灵?

莫茹还是睡不着,大脑极度兴奋,如果真的是穿越,那有没有原主的记忆,她搜寻了一下,一无所获。

她问:“周愈,咱真的穿越了?”

周愈嗯了一声,让脑子里那阵晕眩过去,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原主的记忆。

“那你有没有原主的记忆?”她问。

“你有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莫茹拧着眉用力想,脑海里倒是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和脸,却没有完整的记忆,“没有。”

“那是因为你傻呗。”周愈笑。

“你才傻!”莫茹在他怀里乱拱。

周愈摁住她的头,“你现在叫傻妮了,莫傻妮。”

他居然有记忆!

莫茹一通逼问,周愈告诉她,他是有一些记忆,但是还不习惯需要花时间整合消化一下。

原身大名叫周明愈,今年17岁,莫妮儿16岁,莫家沟人,他们是去年冬初结婚的。

莫茹:“周愈你变态,我才16岁就被你搞大肚子了。”

“那是周明愈干的!”

“周愈你有病,我是傻子你还娶我。”

“那是周明愈干的!”

“什么,你难道不想娶我?……喂……你……”

……

片刻,“周愈,咱们有个孩子。我感觉这就是咱们的孩子,很亲切。”

出车祸死了,穿越了,恰好和老公一起,竟然还带着一个球!!!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起什么名好呢?要不就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哎,五毛不好……”

“喂!你想什么呢?”

“想你啊,你不想我吗?”

“……”

……

突然,吱吱……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有什么哒哒地在她身边跑动,随即有东西爬上他们盖着的被子。

“啊——”

莫茹没忍住直接掀被子。

“是老鼠!”周愈动作也快,猛地把被子甩过去将老鼠兜住让它跑不了。

外面有光亮起,传来女人的声音,“红鲤子,怎么啦?怎么啦?”

吱呀一声,一个半百的农妇端着油灯进来,昏暗的灯光顿时把逼仄的屋子充满。来人是周明愈的娘张翠花,“一晚上就听你们吱吱啊啊了,这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