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路(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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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清凉，突绝汗国的左贤王阿史那忽图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用他那粗糙的手掌不住地抚摸着这牲口的后颈，那马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显得有些不安，阿史那忽图安抚它，澹澹说道：“别怕，别怕。”

黑白相间的旌旗在风中飘扬，披着锁子甲与皮革内衬的突绝士兵列阵在旌旗之下，一望无际。

他们中有许多人是突绝人的奴隶，那些家伙又瘦又矮，苍白的皮肤与深陷的眼窝看起来像是一个身体虚弱的病鬼，头发枯黄，好像干草，穿着破布脸成的衣服，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走在最前方，摆明了是要用他们来当挡箭牌，消耗敌人的远程武器。

在奴隶军后面，就是突绝人的精锐骑兵，他们有数量众多的轻骑兵，还有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重骑，这些骑兵武装得像是一个铁桶，手持长矛，腰间佩戴着马刀和战锤，是突绝军的王牌。

谁能想到当初被吕越文俭二人俘斩十几万，从北原驱离出去的突绝部，竟在西域又繁衍起来了，甚至成为了当地的霸主，他们把那些苍白皮肤的西夷人当成牛羊一样赶杀，缔造了属于突绝人的王国，但现在，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来了，那就是玉涟心的云朝大军，那是一群纯粹的征服者，只要是他们见到的国家，就要征服，他们所信奉的不是神明，而是一句话，只有八个字，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一名骑着栗毛骏马的将军来到阿史那忽图身边，以右手按在心脏上，弯腰行礼，说道：“左贤王殿下，我们派出去的斥候，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他带来到情报是，云朝的先锋三千骑兵，正在向我军这里进发，大概下午就会抵达。”

“三千人？”阿史那忽图皱起眉头，对那将军说道：“哥舒旭达，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只有三千人？不是三万？”

哥舒旭达说道：“我确定我没有听错，是三千人。”

阿史那忽图捻着自己的胡子，看向远处的天边，说道：“三千人，这些云朝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三千人，就敢主动朝我的十万大军前进，这是谁给他们都勇气？这三千人的统帅是谁知道吗？”

“回左贤王，正是云朝的皇帝，玉涟心。”

“是她……”阿史那忽图咬牙切齿地说道。

“左贤王，您知道她？”

左贤王阿史那忽图咬牙切齿地说道：“岂止是知道，我跟她，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阿史那忽图道：“当年，我追随兄长，那时的突绝可汗阿史那协力，一起进攻西魏，与玉涟心交过手，那个女人当时也就十几岁，却一个杀了我们几百个兄弟，我的作为左贤王的父亲，也死在了她的刀下。她就是一个杀神，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冷酷地挥着刀，无情地砍杀着我们的兄弟，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杀了她，可一直都没有机会，现在她送上门来，我怎么能放过。”

阿史那忽图把灰白的头发拢到脑后，拔出来自己的腰刀，递给哥舒旭达，说道：“旭达，拿着孤王的刀，代孤王统军出战！”

哥舒旭达接过左贤王阿史那忽图的刀，说道：“哥舒旭达必定不辱使命！”

这时，又来了几名将军，到阿史那忽图身边集合，一齐说道：“左贤王，大军已经集合完毕，所有人都来了！”

阿史那忽图看向这几位将军，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道：“贺鲁速！”

“末将在。”

“带一万轻骑兵，自左路进军，负责进攻玉涟心所部的后方！”

“是！”

“拔延乞力！”

“末将在！”

“带领一万轻骑兵，从右路包围过去，与贺鲁速对玉涟心形成夹击之势！”

“是！”

阿史那忽图对剩下的人说：“其余人由哥舒旭达带领，正面冲杀玉涟心部队！”

“是！”

太阳渐渐向西，突绝人开始打起了哈欠，就在这时，前方旌旗招展，一群衣着华丽的骑兵出现在阿史那忽图的眼中。

“是玉涟心来了。”

所有的突绝人都绷紧了神经，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突绝重骑兵们的战马发出不安的低鸣，与此同时，对方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玉涟心的部队展开了冲锋，就是现在，全军进攻！”

号角吹响，突绝大军展开了对玉涟心的进攻。

十万大军如同一片**，玉涟心的三千火雷营，就好像**中的一叶扁舟。

玉涟心骑着浑身雪白的战马，高举着手中的马刀，对身后的骑兵们高呼道：“冲锋！”

玉涟心率军冲杀的那一刻，贺鲁速和拔延乞力各自带领着麾下的一万轻骑兵从左右两侧冲杀出来，位于正面的哥舒旭达驱赶着奴隶军，向前展开冲锋，奴隶们疯了一样，跑向面前的玉涟心部队，他们没有别的路，如果不往前冲，他们就会被后面的突绝骑兵碾死。

玉涟心笑着看向冲向自己的突绝人，对身后的骑兵们说道：“姑娘们，怕不怕！”

“不怕！”火雷营众人齐声道。

玉涟心高声道：“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