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一(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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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黄龙七年二月，洛京。

高皝的病，越来越严重，每天都止不住地咯血，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按照这个情况来看，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他现在也感觉到害怕了，于是找来龙韶仪说：“不行的话，就让华大夫试一试吧，朕豁出去了。”

于是，一场惊险非常的手术，开始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的捏了一把汗，担心高皝会因此出什么事，最为担心的，还是龙韶仪，因为大夫是她寻访来的，如果出了事，她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龙床上，高皝喝下了华仲景调制的药汤，陷入昏睡，而后，华仲景开始了他的手术，经过半个时辰多，终于将高皝肺里面的一个瘤割了下来，而后开始术后的缝合，这个过程非常的煎熬，一点差池都不能有，等到都忙完了，已经上两个多时辰之后了。

高皝在第二天苏醒过来，只觉得胸口是剧痛无比，分外煎熬，但胸膛里面似乎畅快了不少，经过二十几天的恢复，到了三月份的时候，高皝的身体情况又回到了以前那样，整个人精神了很多，也不咳嗽了。大病初愈的皇帝很欣喜，给了华仲景丰厚的赏赐，同时，开始了继续对周国的战事。

高皝修养的这一个月里，华阴一线相安无事，岐山也还在围城中，迟迟没有动手，玉冰清带领瀚州军已经攻到了平凉，即将与岐山下的尔朱云烈乙羽景等人会师，到时候，正好可以形成对宇文乂主力的合围。

宇文乂此时很明白，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走那一步了。

跟剑拔弩张的西线相比，远在云州的玉涟心，就显得清闲许多了。

这一天，云鹤公府的后花园里。

玉涟心微笑着用一根木棍指向慕容凤皇，说道：“来啊，小凤皇，继续啊！”

对面的慕容凤皇，手持一条马槊，指着玉涟心，气喘吁吁。白净的脸颊此时通红，额头上滚落着汗珠，握着马槊的手在止不住地发抖。两个人已经过了百招，玉涟心还是一副从容的样子，慕容凤皇却已经到达极限了。

啪嗒一声，马槊被撂在地上，慕容凤皇蹲了下来，手撑着地面，呼呼地喘着气，玉涟心走了过来，用棍子顶着他的头，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杀孤吗？你也看到了吧，你，根本不是孤的对手，你能跟孤过一百个回合，是因为孤想找个人陪孤玩，孤在一直让着你，否则你一招都过不了。小凤皇儿，放下这执念吧。你注定无法报仇的。”

慕容凤皇咬着牙，将自己撑起来，说道：“我，一定要报仇，一定！玉涟心，我，还能继续！”

玉涟心探手过去，又一次掐住他脖子，把他从地面上举起来，歪着头微笑道：“小凤皇儿，孤不得不说，你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还是很值得崇敬的。但是，你三番五次地想要杀孤，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你这样变本加厉，那可不行。”

玉涟心轻轻一甩手，慕容凤皇就被甩出去几丈远，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红。

“好了，孤今天玩累了，要沐浴去了，来人，把枷给他戴上，关回偏殿里去！”

“是。”

回到了寝宫里，玉涟心褪掉外衣，坐进仆人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的浴桶里面，朦胧的水汽已经覆盖了整个房间，使得里面缥缈得像是仙境。玉涟心靠着桶沿，感受着温暖舒适的水流，与此同时，招呼着鱼若薇进来问她道：“若薇，我托你查的慕容清荷，你查得怎么样了？”

“涟心，我正想要跟你说这事呢。这个慕容清荷，没籍之后，几经辗转，最后是被卖到了南梁为红倌儿。”

“什么，南梁？”

“是啊。”

“你替我修书一封，给萧秋颂殿下，就说请她查一个叫慕容清荷的人，如果能找到，就把她送到云州来，我有重谢。”

“是。我马上就去办。”

“然后，去叫军师祭酒到门外等着孤。”

“是。”

不久后，司马奉孝来到了外面，此时天已经下起了雪，司马奉孝满头霜白，来到了门口，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水流之声，知道这一定是玉涟心在洗澡，于是就在门口站住，对里面的玉涟心说道：“殿下，臣来了。”

“外面风雪大，军师进来说话吧。”

“殿下应是在沐浴，臣进去，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