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恨(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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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电闪雷鸣。

大雨已至。

冰寒的雨，无情地拍打着整座金城，幸好郑景仁安排人提前把大炮和火药都用油布给苦上了，免得这些金贵的玩意儿受潮。这些天火器营的人四处抓捕新罗逃兵，陆续地宰了一万多人，仍有将近五万人不知下落，路边上倒是捡拾到不少新罗兵丢弃的铠甲和兵器，郑景仁拿过来几个看了看，这新罗人的盔甲薄如纸，刀剑钝如尺，真是个武备废驰，难怪如此不堪一击。

金城的王宫里，一众公卿贵族成了阶下囚，被玉涟心关在了马厩里，至于新罗王，自然是派出一队人押送他去往东齐京城。这几天她们住在新罗王宫中，在偌大的宫殿里习练武艺，推演阵法，一刻也不松懈。之所以选在宫里，一个是宫里地方够大，另一个是外面的地方实在是太破，这一下雨，外面的房子就塌了不少。

这宫殿富丽堂皇，别说漏水了，估计就是洪水也冲不垮，千鹤军的人们在叱云明月的指导下对练着，他们的武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玉涟心对此甚是高兴，大家的武艺越好，上阵之后的伤亡就会越低。

对于进入金城的东齐军队，新罗人没有一点儿反应，他们早已经麻木，觉得不管是谁，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样，自己早就是家徒四壁了，烂命一条，再刮还能刮到哪儿去，他们对此甚至没有一点儿想要反抗的意思，哪怕城里的居民有几十万，玉涟心的人只有五千，他们也不想去拼一拼。

但就在这种时候，一支部队悄然抵达到金城之外。

玉涟心得到的信息是新罗军队已经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道在新罗还有黑水营这么一个佣兵组织，包括那个崔翻译，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奴隶，每天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大一块，能会说一些华族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雷雨交加的夜晚，一只飞爪钩上了城墙。

“涟心！大事不好了，有敌人！”

浑身是血的鱼若薇冲进了寝殿，朝玉涟心大喊着，玉涟心刚刚入睡，就被她叫了起来，看到鱼若薇浑身是血，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有一支旗号不明的军队攻入了金城，正在围攻宫城，我们的人正在和他们交战。”

玉涟心连忙抄起霜冽刀，蹬上了靴子，和鱼若薇一起出了寝殿，也不管雨下得有多大了，急匆匆向外面跑去，边跑边问：“其他人呢？”

“正在带队和来犯之人战斗，师父和西魏公也都在前面指挥。”

“能看出他们的来路吗？”

“看不出来，似乎什么地方的人都有。”

“伤亡情况怎么样？”

“咱们的人有许多受了轻伤，没有阵亡的。他们死了几十个。”

“还好，还好。”

叱云明月一枪刺死冲上来的黑水营士兵，而后又挥枪拨开迎面刺来的长枪，手中银雪照玉枪画了一个枪圈，将那人的长枪扭到了旁边，而后一枪直刺，正中心窝，再向上一挑，便把那人挑飞，重重地砸下来，又压倒了两人。

“来几个人补到这儿来！”

叱云明月掌中枪往左边一指，七名千鹤弟子便立即冲了过来，四人用枪，三人用剑，面前有二十几个黑水营的佣兵杀过来，不料这七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兵却是枪剑齐出，顷刻间就放倒了十四人，令黑水营的佣兵瞠目结舌。

“不是说东齐军不堪一击吗？这伙人怎么这么厉害啊？”

“我当年在东齐当兵的时候，确实是不堪一击啊。”

另一边，尔朱云烈舞着长刀，连着砍杀了十三人，吓得那些穷凶极恶的佣兵不敢靠近，而后戚灵雨等人带着千鹤弟子冲了上去，长枪如林，阵列如山，左冲右突，又似冲天之鹤灵动缥缈，几番冲杀下来，黑水营的前锋部队溃不成军。

“师父！”

玉涟心提着刀跑了过来，焦急地问着叱云明月道：“师父你没有受伤吧。”

“没事，心儿，你看那边，”叱云明月提起长枪指向了远处：“这些人的后续部队要到了，火器营前去追杀新罗残兵，还没有回来，我们要在郑景仁带军回来之前，守住这里。”

“我知道了，”玉涟心握住了刀，准备战斗，就在这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支羽箭射来，正中玉涟心前方的一名千鹤弟子，幸亏他穿了带着盆领的铁铠，否则刚才那一箭便穿了他的喉咙了。

“远处有射手！”

就在这时，又是一支箭射来，玉涟心反应极快，在箭即将射中自己面门的时候，伸手抓住了飞来的箭失。她尽力地看向远处，却找不到射箭之人的位置。

“心儿，躲开！”叱云明月一把将玉涟心拽到自己这边，就在刚刚玉涟心站着的地方，又是一支箭飞过。

“师父......”

“站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