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潮生(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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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西方，吐谷浑国。

“陛下，前方就是吐谷浑的都城伏罗川城了，我们大周的铁骑，已经碾碎了吐谷浑的主力大军，伏罗川城的守军，在我军面前，就像蝼蚁一样，末将向陛下保证，十日之内，定能拿下伏罗川。”

宇文乂看向说话的杨简，拍着他的肩膀道：“杨老弟，你可真是我们大周的栋梁啊，哈哈哈哈，有你在，我大周所向披靡啊！”

伏罗川城之外，黑云似的周军正在集结，这些穿着黑色铠甲的战士站立在这荒原之上，庄严肃穆，令人畏惧，很难想象，在两年多前，这些人还是一群稍有伤亡就会做鸟兽散的部曲，而今已被锻炼成一支铁军，这其中，自有宇文乂制定的军律的功劳，但也离不开杨简这些青年才俊的严格落实，如今周军脱胎换骨，在荡平西域诸国的战争中成为一支铁军，称为安西军。

安西军第一卫，更是铁军中的铁军，精锐中的精锐。

第一卫副将韦笑天策马而来，到宇文乂身前翻身下了马背，行了一礼，禀告道：“陛下，攻城石砲和井阑车已经部署完毕，床弩正在推进至最佳射程。”

宇文乂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韦副将，你办事很麻利，朕就喜欢你这种人才，你和杨将军，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是大周朝廷的栋梁，拿下这座城，去取得你们应得的功勋与财富吧！”

“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宇文乂看着面前那雄伟的城池，笑道：“这吐谷浑本和元魏是同族，同是东胡一脉，自从离开草原之后，这些东胡人也学起了华族人，开始营建城池，农耕定居，元魏那些家伙把自己搞得分崩离析，最后自己的子孙竟然会成为我的阶下囚，真是个大笑话。吐谷浑，慕容一族，今天也将被我大周征服！朕的忠诚的战士们，去用大刀和铁矛，夺取属于你们的荣誉吧！拿下这座城，让敌人记住我们，畏惧我们！传令全军，进攻！”

“陛下，胜利，必将是属于我们大周的！”杨简一振马鞭，跃马跑在第一卫的方阵之间，呼喊道：“前进！”

铁灰色的天空之下，拖曳着黑烟与火焰的石弹从空中划成弧线，一枚又一枚地砸在伏罗川城的城墙上，碎裂的石片带着火焰溅射得到处都是。第一轮的石砲打击，仅仅是让城墙上的砖瓦碎裂了些，但接下来的第二轮，就从石头换成了装满了浓稠火油的罐子，上面点了一个火捻，一个个地投了出去，火油罐砸在城墙上，瞬间碎开，里面的火油散成一大滩，一个火星落下来，顷刻间就燃成一片，而且这种火，用水无法浇灭，粘在人身上烧起来，更是令人痛不欲生。

几轮投射之后，伏罗川城的城墙已经化成一片火海，一部分吐谷浑部队正在用沙土灭火，另一部分在抢救着烧伤的友军。

床弩射出一支支粗如人臂的弩失，将它们牢牢地钉入伏罗川城的城墙，攻城云梯和井阑车开始前进着，成百上千名大盾兵高举着盾牌，保护着推动攻城器械的力士，他们连成一体，看不见一点点的破绽，无论城墙上的吐谷浑射手放出多少箭来，举盾的勇士也没有一点退缩。

眼看着云梯和井阑步步逼近，吐谷浑守军也将他们的弩砲推了出来，瞄准云梯和井阑的车轮射击，尽管这种角度想要命中有点痴人说梦，但总有那么一两枚能打中，不久之后，就有三辆云梯因为轮子被石弹打碎而瘫痪在地，无法推动。

“这守军有点本事啊，”杨简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叫来传令兵道：“传我令下去，主推井阑车，让弓弩部队跟紧井阑车，迅速进入射程，压制城墙上的守军，掩护云梯靠近。”

“是！”

杨简军中参谋周柏来到阵前，看到了城墙上的一枚石弹飞出，砸在了一座井阑上，本来就是木头搭建的井阑被一下打出来个窟窿，周柏来到一台床弩旁边，对操作的士兵道：“我来。”

“周先生，”一众士兵纷纷行礼，而后装填好一支弩箭，负责操作的队长给周柏让出位置道：“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城墙上有弩砲，我要干掉一个，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先生，咱们这是低打高，箭又那么沉，能打中吗？”

“如果是你们，不行，但换成我的话......”

周柏转动着绞轴，将床弩调整过来，而后说道：“那就一定能中！”

周柏一脚踩下床弩的机关，一枚弩失凌空飞出，划成一道弧线，直击伏罗川城城墙上的一台弩砲，铲子大小的箭镞准确无误地命中了弩砲，一下将那弩砲的主体部分打成一堆碎木板。

“看见没有？”

“周参谋，神了，你这都能一下命中？”

“这是我算出来的，哈哈，早说了让你们学点算术，一个个都不当回事。作为军中的将领，算术，天文，地理，这些都应该知道，行军打仗，可不是只靠一腔悍勇就可以了，这些都是能决定胜败的因素，知道吗？”

“受教了。”

“来，把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