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儿都不太平(2/2)

p; 以为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实际人家已经练剑十一年,杀人如麻。

“我说过,这是你最后一次握这把蝎尾刀。”

玉涟心一剑噼下,这么狭小的空间,无处辗转腾挪,那女子只能举刀格挡,玉涟心抵住那女子,手上不断施加压力。

嘎啦一声,蝎尾刀竟然被切玉硬生生切断。

“什么!”

切玉剑切断了蝎尾刀,没入那女子的胸膛。

玉涟心手上力度不减,继续向下切去,好像在切一个西瓜。

一切到底!

那女子身下已成血泊,她脚步踉跄,向前一倒,双手搂住玉涟心,竟扑在她的怀里。

一股又一股的暖流在玉涟心身上蔓延,水雾中环绕着难闻的腥气。

洗澡水已被染红,整个房间都成了彼岸花开的黄泉路。

但是,那女子还没死去。

她用最后一点力气,对准玉涟心的朱唇亲了下去。

若是被别人看见,定会被这一幕震惊。

但玉涟心作为当事人,她已知晓这女人有多么阴险。

玉涟心一把将她推开,而她的一口银牙,正咬着一根钢刺。

那根刺本是藏在那女子口中,作为暗器,伺机而用。

玉涟心若是没有防备,那一根刺就直接扎进嗓子里,刺上有毒,五毒教的人自有解药,对此完全不怕,但玉涟心若是被刺中,必死无疑。

玉涟心拿出这口中刺,说道:“我说话算话。你,还有什么手段。”

那女子倚着墙壁坐在血泊中,被切玉剑剖开的体腔还在不停地涌出血与脏器,殷红的一片,与她本来的黑色紧身衣装交相辉映,这凄艳的濒死之美,让玉涟心不免有些心恻。

“你还有遗言吗?”

“呵……我的伤,已是必死之伤,无法救活,照这血流的速度,我还有半刻可活……别让我痛苦了,给我补一剑吧。死在叱云明月徒弟的手里,也算不枉此生。”

“好。这便送你上路!”

玉涟心一剑贯穿她的心脏,了结了她刀尖舔血的一生。

“唔……真是的。走到哪儿都有仇家,师父啊师父,你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啊。”

玉涟心身上裹着的薄纱已经被血浸透,气的她一把扯下来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好不容易洗了个澡,又被弄脏了,烦人!烦人!烦人!”

这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玄藏那货洗完了头,想着这会儿玉涟心应该洗完了,就回来了。

“啊!狗贼!你在看什么!”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玉涟心裹着一层浴巾,眼神中冒着三丈烈焰。

玄藏定了定身形,看着眼前狼藉一片,说道:“有人暗杀你?豁,还是五毒教的人。”

“你去叫店家,把这收拾了。”

但店家这时候,也是一脑门子官司,正在二楼的客房上愁眉不展呢。

玄藏跑上二楼,跟客栈掌柜的说:“店家,楼下出事了,有个杀手,来暗杀我那位同伴,被反杀了,现在人死在屋里,您去叫人收拾一下吧。”

店家机械地转过头,眉毛皱成八字,嘴唇颤抖着说:“你说啥?你那屋里也死一个?”

“什么叫也啊,啊?难道说……”

玄藏登上来一看,只见掌柜的面前这个屋里,好家伙,尸山血海一般。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掌柜的,您这霉运可有点大啊。”

那屋里,一个中年男子,衣着华贵,腰带上有官印,应是准备要去上任的地方官,一边栽倒一个,书生模样的,应是师爷,还有几个家丁,都是被一剑封喉。

掌柜的脸都黑了,心说我这买卖不能干了,活不了!虽说这野外开个店,往来的都是江湖人,时常有些个动刀子的事,以前也死过人但是是在外面,这大晚上死在客房里,传出去谁还敢来了。

“没事啊,没事,掌柜的,您放宽心,这杀人的家伙,我知道是谁,明天一早,您就去城里报官,放心昂,没事儿。”

“不行啊,不行,可不能报官,一报官,这事儿传出去了,谁还敢来我这儿住店了。”

玄藏这会儿眼睛一转,说:“掌柜的,您可得想好了,这死的这位,可是个官啊,您看这印,这不刻着呢吗,渊城司马,这什么字儿啊,噢,张平,这位大人叫张平,他死您这儿了,渊城那边等不来他,派人一查,您想想……”

“啊这……”

“掌柜的,渊城可离您这儿不远啊,就三十多里的路。到时候一查,虽说不是您杀的,但是您隐瞒不报,渊城太守他可保不准拿您当替罪羊,所以,您最好还是报官去吧。”

“那这屋子……”

“这个,您不用担心,小僧乃是佛门弟子,诵经超度几个亡灵不在话下,待小僧为诸位不幸罹难的施主诵一段经文,再给您一道符,贴在这屋的墙角,就可荡去屋内煞气,让您正常住人。”

“诶呀,那可太谢谢法师您了,这让我怎么谢您才好?”

“掌柜的无需客气,您若是真想谢我,不如就再去给一楼那姑娘备一桶新的洗澡水,再把这屋收拾了,我今晚睡这儿。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一个出家人,实在没法和她共居一室。”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

“不过嘛,房钱,只算她那一间的,这场法事,顶这屋的房钱,可否?”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消灾破煞,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忙碌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把这一切都收拾干净了。死去的那个五毒教女子被卷了张草席,就这么丢在野外,至于那几个官老爷,也不怎么好看,一个个横七竖八地扔在后院。

玉涟心洗去一身血污,干干净净地往床上一躺,不久便睡去。

梦里,很美好。

没有杀戮,只有武阳崖的风光,只有那一片樱海,几只仙鹤飞来,几朵流云散去。自己和师父沐浴在夕阳余晖下,自己枕着师父的大腿,像个孩子似的窝在师父怀里撒娇。

而师父,一脸慈祥,哄着自己,没有仇恨,没有阴谋。

那样的生活,很幸福。

那样的生活,只有梦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