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还是回国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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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两节课，也许是准备一份方案，也许只是找几个朋友搓一场麻将而已，对于丁彻来说，刚刚过去的这个下午，却是让自己看清楚了很多曾经美好的描绘是建立在多么虚假的基础上的。回到酒店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地向对方说道：

“回旧金山吧？”

就这样，来时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丁彻就在当夜离开了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纽约，回到了自己踏足美利坚的第一站旧金山。

还是凌氏庄园，还是在那个书房里，两个有着淡薄血缘关系的舅祖侄孙开始了第二见面的谈话。

“昨天你们遇到美利坚警察的刁难了？感觉怎么样？”

“不好，很不好。我从来没想到美利坚有这么严重的对我们华裔的歧视。”

丁彻再次见到自己的这位舅祖凌飞鸿的时候，比起第一次见面时放松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稍稍熟悉了一些，还是因为对方太大方了，五千万美金仅仅当一年的零花钱就给了出来，想不亲近也难啊。

“呵呵，现在至少那些警察不敢在你什么都没做的时候拿枪顶着你的头了。”

很显然，凌飞鸿这位老人当年在美利坚也是经历了一段难以言喻的岁月的，“丁彻，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人把你找来么？”

听到这个问题的丁彻也只能机械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即使自己有过千万种猜测，在没有确认之前，却是不好说出任何猜测来的。

“呵呵，因为我不想我积累的这些财富落到老美的手里，更不想这些财富去成就那些混蛋！”虽然不知道舅公嘴里的混蛋指的是谁，但是肯定不是自己，自己是那个受益的人。

“我得了癌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丁彻。我没有想过让你成为我事业的继承者，不过无论你将来想要做什么，我都打算将手里的东西统统卖出去，哪怕交再多的遗产税，我也不打算禁锢你，你只是我生命终结前的馈赠接受者，并不是什么命运的接受者，所以你也看到了，美利坚一样很不美好。至于今后你要生活在哪里，或者说以哪里为重心，我希望你能在这一年里给我答案，至少早一点知道，我能早一点安排，被IRS那群吸血鬼抢走的就更少。”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丁彻就注意到了这位舅公的身体状态虽然看着很精神，但是对方身上的那种气场还是让丁彻忍不住猜想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没想到真的如同自己胡乱猜想中的一种情况一样，癌症。

对于有钱到数不清的人来说，癌症并非毫无办法，但是毕竟是整个人类的不治之症，这种病就很难完全根除的，君不见多少手术康复的患者多年以后又再次复发？特别是对于舅公凌飞鸿这样年纪，很多治疗手段都没办法使用，所以，听到老人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丁彻感觉有些复杂，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又觉得这样对老人不够尊重，有些话到了嘴里又被咽了下去。

看出来丁彻的欲言又止，凌飞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不用想着安慰我，我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看淡了这些了，人终归是有一死的，我的一生也算得上跌宕起伏了，有些遗憾也不是你能帮我完成的，所以就像我之前告诉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想在哪儿生活就在哪儿生活。你是个聪明人，人生之前过得不如意除了运气不好，很大的原因就是你做事缺了点决断。”

“舅公，我。。。。。。”丁彻再次想说什么，但是又想起什么，话到一半再次停了下来。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们虽然也算不上多么熟悉，但是就我知道你从二十一岁那次的事情之后不是一直坚持做一个固守本心的人么，面对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情，你都没有委屈过自己的本心，即使得罪了那么多人，失去了那么多人，你都坚持了下来，怎么现在开始扭扭捏捏了呢？还是说你们有自信驾驭财富？”

丁彻在凌飞鸿的鼓励下，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是的，舅公。我有些不自信，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少年时候没开过眼界，在家乡那个小县城里，我觉得自己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去了益都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世界这么大，原来这世界优秀的人这么多，原来我曾经引以为豪的聪明才智在一些人面前不过泛泛。”

一口气说了长长一段话的丁彻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不再像之前总是约束着自己去做个听众，主动表达起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