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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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无声的宣言。舒河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轻轻抚摸着琴身，想象着轩宁坐在琴凳上演奏的情景。

他掀开琴盖，在琴凳上坐下来，试探地敲了几个琴键，就开始弹起了化蝶中的一段旋律。

舒河并不会弹琴，轩宁就教会了他这首化蝶，后来他偷偷把这个曲子练熟了，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弹过，所以连佳岚也不知道舒河还会弹钢琴。

舒河闭上眼睛弹着这首曲子，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佳岚和雪航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互相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舒河弹完了这首曲子，在琴凳上默默地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对佳岚道：“我只会这一首而已，是轩宁当年教我的，他很没有耐性，不是个好老师。”

佳岚看着他，无言地点点头。雪航带舒河来到轩宁的卧室，那辆轮椅就放在床边，舒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快步走过去，抚摸着轩宁用过的轮椅，眼泪哗哗地流，他哭着问雪航：“轩最后很痛苦吧？他小时候最怕疼的，打针都怕，我要在旁边哄他，他才肯打。

他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折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佳岚看见舒河泪流满面的样子，眼圈也红了，正打算上前扶他。雪航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将他拉出门外，关上门沉声道：“佳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深入骨髓，无可取代的。

所以，如果你爱他，就不要计较他对轩宁的感情好吗？舒河他是很爱你的！”佳岚红着眼睛点点头“雪航，我明白，我不会介意的。我只是不忍心看他这么难过。”

雪航拍拍他的肩膀，眼圈也红了“佳岚，谢谢你肯带舒河来。我知道轩临死前是很想见舒河一面的，但是他为了你们的幸福，宁可对自己残忍。

现在舒河终于来看他了，他也可以瞑目了。”雪航说到这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刺痛了，鼻子一酸，眼泪也涌了出来。

事后，雪航还带他们去了轩宁的墓地。轩宁和他的养父母葬在一起，在纽约近郊一个幽静的小岛上。雪航指着轩宁墓旁的一块空地说：“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我死后也会和轩葬在一起。”

他顿了顿，平静地说：“我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舒河见雪航心如死灰的样子，劝他道：“雪航，你还年轻，千万不能有轻生的念头，轩会生气的。”

雪航苦笑了一下“放心，我不会寻死的，那样轩会看不起我的，我去那边，他也不会理我了。

而且我收养了吴飞，这是轩宁的意思，这孩子很有数学天分，轩不希望他的一生就被那件事情给毁了，所以，我要当爸爸了！”舒河高兴地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轩刻意的安排，让雪航不至于沉浸在对他的思念中无法自拔。雪航好像看透了舒河的想法似的，他蹲下来，把一束雏菊放在轩宁的墓前，然后抚摸着轩宁的照片，黯然道：“我知道轩的意思，但是轩是无法取代的，我们虽然只有十二年的时间，但是这十二年足够我回味一生了！”

舒河和佳岚站在雪航身后，看着雪航无比眷恋地凝视着轩宁的遗像，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沉默了。身后残阳如血，有些失去是一辈子也无法抚平的伤痛。佳岚和舒河离开纽约的时候，在肯尼迪机场和雪航告别。

雪航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眉宇之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苍凉之感。他们互道了珍重，雪航看了一眼佳岚和舒河十指紧扣的双手，凄凉地一笑，转身快步走出了候机大厅，挺拔瘦削的身影，是说不出的坚毅和执着。

飞机起飞的时候，机舱的压力增大，舒河马上感到一阵耳鸣，胸闷，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可是每次不适的感觉还是那么明显，他下意识地抓紧了佳岚的胳膊。

佳岚马上会意地搂住他，安慰地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前额。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以至于路过的空中小姐看到了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舒河顿时羞红了脸。

飞机渐渐升高，那个复杂的城市，逐渐消失在厚厚的云层下，佳岚和舒河紧握着双手看着铉窗外滚滚的云海，一切尽在不言中。---theend---

这么近，那么远番外1如若往生吴飞第一次见到雪航的时候，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雪航是这么年轻英俊。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深色西装，举止优雅，神情忧郁的男子，不知道应该称呼他什么才好。

雪航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个子瘦高，姿态挺拔，表情严肃，看着你的时候，咄咄逼人，仿佛能看到你的灵魂。

他走过来，接过吴飞手上少的可怜的行李，一言不发地将他带到为他准备的房间“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吴飞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舒适温暖的房间，想要说声谢谢，但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雪航，张着嘴，局促不安地看着他。雪航转身带上门，出去前，轻轻说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哥，或者是雪航，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