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万道所在,以我为尊（2/2）

天一声轻笑，不去直接接续葛君安的话，而是背了一段庄子，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你可知此言何意？”

说完，李承天又问了一句。

葛君安诧异，略略一思，剑眉一沉，道：“井蛙不可以语海，是因为它没见过海，说了也难以明白，不肯相信。”

“你是想说我是井中之蛙，你所言是汪洋之海吗？”

“聪明！”

李承天一声夸赞。

“如果你觉得你不是井蛙，那你尽管放手一试，我这汪洋大海之真相。”

“朋友当真自信！”葛君安也反夸了李承天一句，笑道：“你如此言语，可知武州之武尊二字，是为何意？”

“我一向诚实，实在不知。”李承天笑着回道。

葛君安沉声道：“不知武尊二字真意，便能视武尊为井蛙，而自比于汪洋大海，朋友你可知你的轻言，已亵渎及武尊之威严了吗？”

“亵渎武尊之威严？”李承天语气依旧如前，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反问道：“又如何呢？”

葛君安干脆答道：“或生或死，只在下一句言语。”

“生要如何言语，死又要如何言语？”李承天继续笑问。

“随我去往金蝠山则生，不然则死，愿请择善。”

葛君安语气越发威严持重。

“哈哈哈哈！”

李承天却大笑了起来。

笑的爽朗无比，大声镗鞳。

听得云公主皱眉疑问，葛君安凝目神寒。

“如此看来，你是不想择善而从了？”

不等李承天笑完，葛君安即冷冷发问。

李承天收住大笑，却依旧不回答葛君安的问题，继续反问道：“你可知触犯武尊威严，尚有生机，若触犯道尊威严，绝无生机？”

“你想说什么？”

葛君安反问一声。

李承天还是不回话。

他先是一声轻笑，然后将武尊葛君安先前的诗号，朗声背了出来——

“在圣为圣，在神为神，在仙为仙，在人为人，万道所在，以我为尊。”

这诗号内容，武先前几乎一样，只有一个字不同。

武，变成了我。

葛君安说的是，万道所在，以武为尊。

李承天说的却是，万道所在，以我为尊。

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以武为尊，乃是武道凌驾万道。

以我为尊，却是我道凌驾万道。

而且，武道亦成了被凌驾万道之一。

葛君安对这句诗号熟悉无比，一下就听出了李承天改动的不同。

当下心中更是觉得李承天，实在不知天高地厚，且对他也是更加不敬，于是当即心头杀机浮现，双眼杀意绽出。

他道：“小子，你已引动了武尊的杀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