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差1(2/2)

或许,女人,终究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成了母亲,她的视野就从全世界塌缩到一个狭小的家庭。

孩子,毕竟是她自己的身体这颗树上结出来的果实,这颗果实与她血肉相通伴她走过十个月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瓜熟蒂落从身体里挤出带来的疼痛又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出生后眉目生动充满活力却又那么柔弱和无能,身外的世界,与这个从自己的身体孕育出来的生命相比,是多么的无足轻重啊!

与孩子相比,身外的世界与她有什么关系呢?那不过是一个生活的舞台而已,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孩子,舞台上的背景如何又有什么紧要?一个男人,作为孩子的父亲,除了提供一个击破卵子的精子外,难道就不用担负起保护孩子和养育孩子的责任?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养育不起,你占领整个舞台又有什么用?

可是男人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精子可以击破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的卵子,而从这个卵子的土壤里脱胎换骨破壳而出变成孩子的精子,除了模样和他相似之外,已经没有多大的关联。这个精子自从跑出他的身体之后,便不再和他发生什么瓜葛,除非在女人的牵扯下因为照料而建立起养育的情感——但这毕竟是身体之外的信号联络,而非切身体会的血肉牵连。

对于一个热衷于种养的农民来说,养育孩子或许是件快乐的事;可对于一个兴趣在于追逐猎物的猎人来说,窝在家里养育孩子就是一件痛苦的折磨。

不幸的是,就像女人是天生的农民一样,男人天生就是猎人。虽然在精子的时候,为了摘取卵巢树上的果子反被果子吞噬,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猎人的本性,一朝获得离开卵巢树的能力后,就迫不及待地撒开脚丫在历史的舞台上奔跑了。

猎人打猎,目的并不是为了捕获猎物,而是捕获猎物时所带来的紧张与兴奋。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充满阳刚活力的男人,要他为一棵树而放弃捕猎的乐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除非你把他的雄性激素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