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 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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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川早早就起来去菜市场买菜。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起那么早去菜市场。她一直跟妈妈住，都是妈妈煮饭买菜，偶而妈妈说煮饭缺两颗香菜或一块豆腐什么的，她下班回来顺便买回来。她买菜从来不问价钱更不会搞价钱，妈妈买根萝卜一块钱，她买根萝卜就会八块钱。所以妈妈干脆就不让她去买。她并非不会做饭，她觉得做饭很简单，就是把生的变成熟的，把淡的变成咸的，加上颜色调配，营养均衡。味道需要研究，变熟却很简单。只是她做着饭总是会去干别的事，一碗面条都会煮糊了，搞得厨房乌烟瘴气。烟雾缭乱。她并非是讨厌做饭，在她认为做饭需要很长时间，而吃饭就是几分钟的事。一天把一些时间用在柴米油盐菜市场上，简直是对时间的一种浪费。会磨杀天性和斗志。她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不时的煮顿饭会马上冲澡。不喜欢洗碗筷，看到瓷盆的碗筷，不知道怎么下手，总想用勺子把它敲碎。有一次煮面条，面条放锅里后感觉需要一会才会开锅，就去书房查资料，忘记了厨房还煮着面，当感觉屋里有股异闻时，面条早已贴到锅底上了。她哭笑不得，此时此刻她会特别想妈妈，妈妈在家时，从来不让她进厨房，每次回家都是妈妈开门，饭桌上总摆着自己喜欢吃的可口的饭菜。温馨的空气会迎面扑来。现在面条变成了黑饼，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沮丧，她还作诗一首。

偶得厨房趣，

笨拙亦常持；

巧做一人食，

香调五味齐。

大清早，经过一夜鸦雀无声的菜市场突然间人山人海，那些急着要卖菜的商人已经冲进里面，像一大群饥饿的蚂蚁找到了一大块食物挣着要吃，真有趣！又过了一会儿又过来一群买菜的人，他们刚进门便像一支箭似的冲到菜摊儿。如果这时你在他身边会觉得像有一股风吹过！这时，讨价还价的声音从博雅川的耳旁响起。一会儿满载而归的人走了。博雅川在菜市场转了一圈，对这里做了一下了解，然后决定买什么菜。她想岚志墨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怎么也得八菜一汤少者也得六菜一汤。买了几样青菜和牛肉，想着还是主吃海鲜吧。然后又买了大虾，蛏子和鱼头。正准备要走，这时，一位妇女到鱼摊上用都是茧的手点出一张一张十块钱的票子，用沙哑的声音和鱼商贩说：“大哥，买一斤鱼头”，卖鱼的人说：“鱼头卖完了，下次再来吧。”然后干其它的去了。妇女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博雅川看那妇女无耐的样子，就说：“大姐，我这鱼头给你吧，你肯定比我有急用。”

“那口子生病住院，想吃鱼头，我这么赶早也没买上。没事的，我明天再来。谢谢你姑娘。”妇女一边摇头一边说。

“你拿去吧，我在买条鱼就是了。不妨事的。”博雅川说着就把鱼头递给妇女的手里。妇女感动得直说：“谢谢！谢谢！谢谢！”就想把20元钱塞进博雅川的衣兜里，觉得自己的手太过粗糙怕拉坏了博雅川的衣服，卑微的把手缩回去，然后把20元钱放在博雅川买菜的袋子里。这个细微的动作，博雅川看在眼里，心里却酸酸的。她把钱放到妇女的手里有些不安的说：

“这鱼头我送大哥了，你快回去做吧。”妇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说什么，看博雅川去挑鱼，再次把钱放在博雅川的菜袋子里转身走了。

岚志墨晚上才来吃饭，她中午都是在公司吃饭。买了的东西都要放到冰箱里，收拾期间发现那张20元钱，蓦然想到了妇女那双无耐的眼神和那双长满老茧的手。顾不上想太多，她要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岚志墨第一次来家里，她不想让岚志墨看到家里凌乱而没有章节。每个角落和不起眼的地方都检查一遍，看到一切都洁净、整齐、有序换上刚买的鲜花才上班去。

岚志墨三点多到石市，他没有回家，把车放在姐姐的家里，并告诉姐姐，如果糖果要问就说我在老家还没回来。在姐姐家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站在镜子面前照照自己够酷就拨通了博雅川的电话。博雅川还没开口岚志墨就说：

“我回来了，你有在忙吗？不忙的话我打车去找你去吧。”

“你回来了，不忙；我开车去接你吧，告诉我地点。”她有些激动，心跳加速。上次约会道是很坦然，因为只是陌生朋友没有任何压力，而这次不同，通过这十几天的彻夜长谈，觉得人虽离很远，心却相距很近。她深深的吸一口气，调理好自己的思绪。按照岚志墨告诉的地址接到了岚志墨。电话聊天交谈起来虽然滔滔不绝，但见了面还是有点陌生。她礼节性的问：

“家里人还好吧，在家这几天肯定是很辛苦。”

“家里人挺好的，还好吧；累是累了点，谈不上辛苦。

不知道你缺什么？给你带了些老家的土特产还有水果，你爱学习，买了些纸笔剪刀什么的希望你能喜欢。”

“你买的我都会喜欢，但是以后不要在破费，你我之间没有礼节；如果以后我有喜欢的东西买不到，会直接找你帮忙。不要嫌我麻烦就行。”

“哪能呢？你能找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麻烦呢。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博雅川优美雅致熟练的为岚志墨沏上茶，微笑温纯的说:

“你慢慢品茶，我去换身衣服。”

“好。去吧。”

博雅川去换衣服，岚志墨才好好的仔细打量博雅川屋里的装饰。整个屋子里主打色为白色，每个屋子的壁纸都是不同风格的图案，地板上的纹路像新开的鲜花，旺盛地蔓延整个房间。客厅里棕色古木中式大沙发旁，摆着古木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平时用习惯了的茶具，茶香充满了这整个房子，坐在书房里读书思考问题，闻着清香，心神淡定。乳白色的书架上码着各类图书，整洁的书桌上一杯水、几本书，都带有一些庄重的感觉。卧室舒适随意，透过光射，都是阳光的味道。衣柜旁立着大大的穿衣镜，和壁纸一样漫射着淡淡的光。光环笼罩着墙上的手工绣画，有点熠熠生辉的感觉。阳台上各种花木，千娇百媚的花朵，玻璃缸的热带鱼无不透露着春的气息。各种不同风格的布娃娃小饰品和叮当作响的风铃增添了屋里的童真；鞋架上不同款式洁净的鞋，包架上不同风格的包包，洗手间冉冉飘香的檀香和餐桌上刚插好的勿忘我和相思梅鲜花的花香……！整个屋子的布置，像一首诗，像一幅画，更像一个梦……。他原以为读懂了博雅川，可是现在觉得越读越读不懂。博雅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博雅川换一身运动休闲衣服，微笑着对正在品茶的岚志墨说：

“我这么穿你不介意吧，我觉得家就是个身心休闲的地方，在家里就应该彻放松。你也不要拘谨，就像在自个家一样，或喝茶、或书房看书、或玩游戏。我去做饭。”

岚志墨急忙回答说：

“怎么会介意呢，你穿职装给人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这样的衣着才有亲和力。我去厨房给你帮忙打下手怎么样？”

“不用了，很快的。你去书房看书吧。”

博雅川的书房是她最私密的地方，就是弟弟来了也不会允许进书房的。她这样没有任何防范意识的让岚志墨进书房，是她觉得她已经很懂岚志墨了，对他的信任度不亚于自己。

岚志墨没有推辞，只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说：

“辛苦你了。如果做饭真的有困难咱就出去吃。”

“你不相信我厨艺。”

“的确疑虑。嘿嘿！”

“看来什么都得让事实说话。”

“岚志墨在博雅川的书房认真的看着毛选，一会的功夫就听博雅川站在书房门口说，饭菜好了，准备洗手吃饭。得空再看吧。”

“这么快，不会是叫的外卖吧，”

“小看我。你摆碗筷，我去冲个澡。”

饭桌上摆着香喷喷的一桌饭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馋涎欲滴。岚志墨顿时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博雅川不经意的几句话让他忘却了拼搏的烦恼。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幸福指数很高，没想到幸福原来会特别简单，现在的他就感觉无比的幸福。他打开留声机，放着古琴轻音乐高山流水，情趣的摆着碗筷，精心挑选着果汁杯，红酒杯。博雅川的碗筷以及杯子都很精致而且款式很多。不免再次惊奇，博雅川真是个精致的女人，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会精致到极致。

岚志墨还没履行完任务，博雅川已洗漱完毕，好一个出浴美人，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长的时间博雅川给了他三种感觉，职场中的她、休闲中的她、完全素色的她。他觉得女人真是一个多变化复杂而又简单的生物。让人取之不尽，读之不完。

八菜一汤，红酒、鲜果汁、蓝色的射灯、清心的音乐、鲜花的粉香和穿着粉红色真丝性感睡衣的博雅川；岚志墨心旷神怡，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味道怎么样？”她问

“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人们都说知性的女子大多都不会做饭，你真是值得让人研究。”他说

“谢谢你夸奖我，我特别喜欢别人的夸奖，有一种美美的感觉；也有一种欣慰的成就感。我给自己的准则是什么可以不喜欢做，但不能不会做。你这一夸会让我的厨艺会在上升一步的，我学做饭是为了自己不饿肚子，以后要做给你吃，就更值得好好研究研究。”

他望着她柔美的用醒酒器摇晃着红酒，嘴角微微扬起，漏着两个甜甜的嘴角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个芭比娃娃，他不敢在直视她，他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就急忙转了话题：

“一个人的优雅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阅历的凝聚；一个人的淡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人生的沉淀，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容貌，却可以提升自己的思想；学识、气度、时间会让你老去，也可以让一颗美好的灵魂愈发动人。岁月雕刻出了更完美的你。让我不得不为你心醉的你，我才不会让油烟熏糊了你，我会舍不得，也会心疼的。以后咱们出去吃。”

博雅川幸福地给岚志墨做个鬼脸。

他们回忆着过往，畅聊着人生，不知不觉已是午夜，酒不醉人人自醉，望着博雅川红扑扑的脸蛋，犯情的柔体，岚志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疯狂的把她抱到床上，一阵狂吻，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就陶醉于爱河。他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朵、脖颈……！防范围城困惑的她，一个没有情感世界的她，一个体魂悲凉的她突然活跃起来。她迷离的睁开眼睛，他用左手托着她的下巴，无比珍视的凝视着她，然后闭上眼睛把嘴压下去。。。。。。

一阵癫狂的疾风暴雨。。。。。。!她突然觉得‘天啊！这不是真的吧，太不可思议了，是在拍电影吗？我是女主角吗？有点像乱世佳人那些经典电影里的镜头，好浪漫哦~~;’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了，她柔声嗲气的说：

“我就要窒息了，能不能间隔六十秒吻一次。”

“不能，我要吻六十次间隔一秒。”

这一刻他们两产生了亲密定律。

“不能了不能了，舌头都被你吸掉半截了，明天话都会不能说了。”

“明天那也不准去，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家里，那样就不用说话了，今天我要把这半截舌头含在嘴里，明天在还给你。”

“你好坏，我不想理你了。”

“不是我坏，是你太好了。我的宝贝。”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望着怀里吹气如兰、楚楚可人的小女人，有着出尘脱俗的雅静，芙蓉出水的纯情；下滑的手痛楚的慢慢收回来，心突然沉下来，把她抱得更紧，过了好一会他把她放到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吻着她的手说：

“宝贝：对不起。”

“你别说了，我懂。”她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它流出来。

两个人的心都在咚咚的跳，谁也不敢面视对方；他们各自抚摸着自己的心在静静的想听对方讲话。肢体不敢碰到对方的任何一个部位，一旦过了防线，这束爱火就会火速燃烧，可能会无法收拾。还是博雅川先开口说：

“你拉住我的手吧，我们一起闭上眼睛；想想蓝天、想想大海、想想空中飞翔的小鸟、想想花海的粉香、想想懒散的阳光、想想不甘寂寞不停变换身姿的白云，插上耳机随意调到音乐；让我们两个随着音乐思绪也飘飘散散的飞上半空，让心里一片宁静。现在咱们牵着手一起做梦好不好。”

“不好；我睡不着；咱们聊天吧。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平时不想讲，尘封已久又让你记忆犹新的往事。”

她没有说话，像似在想什么，或者是在想要讲什么给他听。他看她不说话也没任何反应就用自己的鼻子轻轻的去碰她的鼻子。她冲他笑笑，像似给他说：‘我缓过神来了’然后说：

“那好吧。不过咱们得有个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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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约定，每个月都得有一次彻夜长谈，把不想讲给别人听的心思讲给你我。”

“这个约定我赞成，我们就把这个日子定为咱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怎么样，每个月的24号。还要写一篇随笔月感想作为作业交给对方。你觉得这样可好。”

“嗯，特别好。”

“那我先讲一段很久以前的往事给你听吧。”

“好吧。”她幸福的投进他的怀抱。娇宠的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他左手抱着她，右手捋顺遮盖住她脸额的头发，温纯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凝思了很久，低沉的说：

“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老师要每一个同学都穿白球鞋；当时家里姐弟多，母亲身体又不好，需要常年吃药；我没敢把学校开运动会的事告诉父母。放学了坐在教室发呆不想回家。我们班有个女同学过来给我说‘在愁什么?是不是为了白球鞋的事。别愁了，我下午去买，也给你买双回来。不过条件是一定要努力拿第一。下午放学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把白球鞋给你。’结果这场比赛我真的拿了全校第一。比赛刚结束我第一时间就跑回家里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我还没开口，母亲发现了我脚上的白球鞋就问：‘这鞋是怎么回事’？我胆怯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抬头怯生切语的说：‘学校开运动会，必须穿白球鞋，同学买的，我比赛拿了全校第一’；父亲没有说话，母亲气的拿起院里的扫把就括我，她边括边说：‘你拿第一又怎样，你失去了做人的骨气，一个男孩子如果没有了做人的骨气，就算你再优秀，在这个社会上也没法立足。’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父亲拦住了母亲说‘好了，孩子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明天把鞋还给人家，以后学校有类似这样的活动要告诉家里，会有办法的’。晚上母亲坐在我的床边，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妈妈生气的时候，打你为什么不跑啊，现在还疼不疼’？我不理母亲用被子蒙住头。那时候小，不理解父母。现在想想父母虽然在教导上方法不对，但教会了我做人的品行。让我知道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定靠自己得到。后来学习工作生涯中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我不比任何人差，我坚信有能力得到我需要的。我多想在回到那个年代，多想让母亲在括我一次。可惜母亲已经不在了。说着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她给他擦去泪水，为了调解他的心情急忙掉转话题说：

“那你那双白球鞋还给那个女生没有？”

他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的心情，也急忙微笑着说：

“我有去还，那个女同学说：‘送出去的鞋是不能还的，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要不然你就把它扔了。’我那舍得扔啊，在那个年代白球鞋是时尚品。后来我就在学校穿白球鞋，放下回家就换掉。”

“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上你才给你买白球鞋。”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是在上中学，学校家里都不会允许谈恋爱的。”

“噢；也是。”

“宝贝：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烧杯水。”

“嗯，是有点；我去吧。”

“乖乖的躺好，一会就有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