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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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走,越远越好让他忘记我”转过身,那刚说过话的唇微微抖着。这样,至多他也只是承受失恋的痛苦,他才16岁,有足够的时间和经历来让他忘记我这个花心无情的男人。那所有的罪,本就该我一个人扛的。寒假里,自除夕那夜后,闵维唯一一次见到秦淮天是在夜色。

放假之前,他和夜色的打工合约期限便已满,他没有再续工,可那天他不知为什么便跑进了夜色,还要了杯酒在那角落空桌坐下。

不久,他便见到了秦淮天。本以为他会朝他以前常坐的这张桌走过来,却见他进门后走了几步便随意在一张没人的空桌坐下,侍者走近招呼时,秦淮天的目光似乎瞟过他这边,那一刻,闵维几乎就要以为他看见他了,那目光却却无丝毫停留地滑过。幸好光线够暗。闵维庆幸。他坐在没有光亮的暗处,而秦淮天正坐于彩灯环照之下、光亮的中心。

秦淮天呷了口酒,目光开始如他顶上的灯似的在整个酒吧旋转,唯独不曾落于他所处的角落。他想,那是因为他这里没有光线的缘故。酒吧里人影绰绰,在明暗交替的光影下更显出夜生活的飘忽不实之感。

一时光影恍惚,待闵维定睛看时,秦淮天身上已多了一个男人,打扮得时尚得体的十八九岁的漂亮男孩,坐于他膝上,双手勾着他的肩说着什么。

秦淮天举着酒杯,低着眼,泛着一丝微笑,蓄了胡须的脸配上那抹淡笑,是一种比之优雅更让人着迷的安心的诱惑。秦淮天偶尔说了句什么,那男孩直起身子吻了秦淮天一下。闵维站了起来,走到那你侬我侬的两人面前。

秦淮天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惊讶。男孩见有熟人过来说话,便很识趣地离开了秦淮天的膝盖。“这就是你所说的‘你我缘尽’的真正原因吗?”声音直直的,感觉像个没有经历抛物线的直线球。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算是吧。”眼神淡淡的,回答也是淡淡的,听起来便有如经漂白过的水喝到嘴中。瞅着那张脸,然后一拳打在那上面,没有出血,没有碎裂,只是被打的那块瞬间泛红,然后逐渐转青。

于是,下一拳打在了鼻梁上。他想见到他的鲜血,看看什么颜色。如愿以偿地,瞬间便有液体从眼前的鼻尖流出。红色的。男孩惊呼着起身:“你干嘛打人?!就算被抛弃当初不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干嘛做出这种如妒妇般的举动。”

男孩便说便拿桌上的纸替秦淮天擦那顺速落在衣上滴往地上的血。秦淮天木偶般站着,一动不动。闵维收回拳头,回眼看着手忙脚乱的男孩木无表情地道:“你错了,即使我变态到喜欢男人,也不至于喜欢这种三十多岁了的老男人。

你不觉得他老得都快可以作你我的爸了么。”秦淮天全身一震,高脚杯已被拦腰折断,香味醉人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背流下。

闵维已转身朝大门行去,那种和着某种鲜艳红色的漂亮液体不受限制地在魅惑的灯光下恣意流淌着的绚丽,他并未见。

他未回头,尽管再次听到男孩的惊呼。是的,他不想做妒妇的。若命中注定上天只能给他做妒妇或怨妇这两种人生方式的选择,他宁愿做个躲在角落里自怜的暗无天日的怨妇。

至少,没了爱情,他还能保全一样叫尊严的东西。秦淮天撇开了身边的男孩,去吧台抓了瓶酒,一路喝着坐下。吧台调酒师并不认识秦淮天,却被他那满手是血的模样吓到,正要好心地劝他裹伤,未开口便见自家老板娘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纱布药膏。

佩雯一把抢过秦淮天举着的酒瓶,把药膏纱布一股脑儿扔在桌上,秀眉皱得死紧:“秦淮天,只半月不见,你怎么成了这么副德性?!”说着拿过那只被玻璃扎得尽是血的手掌,用棉球药水擦拭消毒,不料秦淮天手一动被他挣了开去。见他无意包扎,佩雯眉一竖,怒从心来:“你想死了是不是?!”

“死了倒好可我舍不下他”那重重压在桌上的脑袋,最后竟发出了哽咽之声。佩雯不由怔住,这样的秦淮天莫说相识这么多年来她没见过,即便做梦她也不会想得到。

闵维打秦淮天那一幕,她刚刚进店,原以为只是情人之间打翻了醋坛,或是属于秦淮天的情人更替间的短暂混乱,但看起来已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

“秦淮天,你和那闵小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半是关心,一半是诧异。什么东西穿碎了秦淮天那千年寒冰堆筑的心防,让他这么脆弱得不堪一击?

才问起,桌面便传来秦淮天模模糊糊的笑,那笑声里似乎带着无限嘲讽。“佩雯,你说的没错。”“”“我终于得到报应了”所有的报应、所有的罪孽,都是他一人的。可他的维维何其无辜!他、好、恨!夏培文赶到夜色时,秦淮天已醉得人事不知了。

自从秦淮天上次遇刺受伤,他便很少见到他了。自上次住院后,秦淮天再也未曾出现于秦海大楼,秦海上至高层主管,下至平民百姓,都有一个多月没见着董事长的面了。秦海偌大的本部公司,便是夏培文这个副总裁和李皓那班助理运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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